“操!”
白子瑜手指一下子就攥緊了菸頭,菸蒂變了形狀菸灰散落了地上,黑眸直視顧琛喉結滾動,好半天才發出聲音:“顧琛,你這是想報復誰?”
“幼稚!”顧琛面色漸漸趨於深沉,望著白子瑜,如果當年他能稍稍懂點人性,沈靜大概也不會自殺:“我和你不一樣,我現在想和白檸踏踏實實過日子,愛不愛其實沒那麼重要。”他挑起眉,心中沉甸甸的一團:“到了這把年紀,玩夠了,她很好。”
轉身往病房的方向走,低沉嗓音落在身後:“別在白檸面前胡說,她那個狗脾氣,想的多。”
白子瑜看著顧琛的背影,捏緊的拳頭漸漸鬆開,一口悶氣憋在胸口久久化不開。直到那個人影不見,他看著空蕩蕩的走廊眸光飄忽,漸漸發沉。
好長時間,他抬腳就狠狠踹在那扇已經搖搖欲墜的門上。那扇門晃盪了一下,終於是不堪重負碰的一聲巨響倒在了地上,揚起漫天灰塵。
遠處打掃衛生的保潔推著水桶往這邊走來,立刻大喊起來:“你幹什麼?怎麼把門踢壞了?”拿起口袋裡的對講機,叫道:“保安保安,趕快來三樓,樓梯間有個人把門踹壞了!”
白子瑜:“……”
哦槽!
這是顧琛踢的!誰能聽他解釋解釋?白子瑜倒吸一口涼氣,抬眸看過去,眉頭緊蹙。他是一點都不想背顧琛的黑鍋,讓那個財大氣粗的人自己出錢。
“那男人看起來好凶,還在瞪我,我怕他動手。保安保安,趕快上來。”
白子瑜:“……”
顧琛在病房門口等了一會兒,白子墨坐在一邊看著像是在發呆,他們誰也沒有搭理誰。漫長時間,白子墨忽然開口:“你娶我姐麼?”
“她嫁的話我就娶。”
空氣寂靜,護士醫生來來往往,白子墨抬手搓了一下臉,半響後他才開口:“說的也是,白檸那麼高傲的人,看不上你。”
顧琛閉了閉眼,拳頭捏的很死,磨了磨後槽牙,深吸一口氣。
“回頭勸勸她,也別眼光那麼高,湊合湊合得了。”白子墨眼睛看著前方,似乎在沉思,聲音有些啞:“你不能欺負我姐,她脾氣壞是壞點,可心地不壞,比外面那些女孩強多了。”
顧琛捏著的拳頭漸漸鬆開,他眯了眼睛看著遠處,面色稍稍緩和。
“你雖然差點。”
顧琛猛地轉頭看過去,誰差?
“可白檸認準了,能有什麼辦法,你是白檸的初戀?”
身後的門板忽然拉開,醫生走了出門:“誰是病人家屬?”
顧琛回身:“怎麼了?”
“病人已經吃過藥了,她現在的情況不大好,你是她丈夫是麼?那看好了,流出來的東西記著用盆接著,流不乾淨是要刮宮,還得受罪。”
顧琛皺了下眉頭:“得多長時間?疼麼?”
“看體質,不過看樣子,應該會疼上一陣兒。”
婦產科醫生往外面走:“半個小時我過來,沒什麼事了,進去吧。哎,最好扶著病人起來走走,別一直躺,那還不知道要疼到什麼時候。”
顧琛臉色有些難看,點頭。
推門還沒進去,白子墨已經推開他率先進了病房。
“白檸?”
顧琛看了白子墨一眼,目光漆黑,隨即快步往床邊走。白檸半躺著,歪著個腦袋病怏怏的沒有生氣。顧琛走到她身邊,抬手摸了摸白檸的臉頰:“怎麼樣?”
白檸臉色白的紙一樣,抬起眼皮看了顧琛一眼,抿了抿唇沒發出聲音。
顧琛拉過來一個椅子在她旁邊坐下,粗糲寬厚的手指罩在白檸的頭上揉了揉:“肚子還疼?”
醫生叮囑要下來走走,白子墨在一旁也是團團轉,他是沒遇到過這種事。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半響後湊過來:“白檸,你喝水麼?”
還想說什麼,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遂洩氣,站直身體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臉色頓變,連忙往外面走:“喂?”
他出去的時候還帶上了病房的門。
白檸木頭人似得不動也沒有任何反應,顧琛嘆一口氣,站起來倒了一杯溫水。
“喝水。”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耐心,簡直是把過去三十多年的耐心全部用在了白檸身上。
白檸一點力氣都沒有,肚子還在隱隱作疼,並不如剛開始那樣疼的劇烈。她想要抬手去的拿杯子,顧琛視線落在她那青青紫紫的手背上,濃眉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