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放下電話沒多久護士就進來給白檸扎針,白檸的血管比較細護士又是新手,幾次沒扎進去手背上青紅一片。白檸咬牙忍著疼,等護士紮好針才嘶的一聲抬起了頭:“你剛來沒多久吧?”
小護士十分年輕看起來像是剛畢業的模樣,臉色紅了一大片可還是梗著脖子嘴硬:“是你的血管不好扎,你看看,根本就找不到血管。”
她扯了下輸液管差點帶出了枕頭,白檸皺了下眉頭就沒再說什麼。畢竟她現在身處醫院,得罪護士不是一個好的做法。
“哦,這樣啊。”
忍著一肚子的氣鬆開了眉頭:“那沒事了。”
那護士查了房就轉身離開,白檸靠在床頭心情十分沉重。她是沒想到會和顧琛牽扯這麼深,按理來說兩人沒認識多久,即使曾經白檸對顧琛有點意思,可是現在兩人也就成仇人了。顧琛到底想要什麼呢?白檸頭疼的很,麻藥的勁兒過去,手心一跳一跳的疼。
冰涼的液體順著橡皮管子到達血管裡,白檸腦袋有些懵。
如果她當初同意了顧琛的告白,是不是會不一樣的結局?可是顧琛那麼對她,簡直是侮辱她,白檸這輩子都不會原諒那種人。
白檸的思緒特別發散,家中的事還是一團糟,顧琛還要再插一腳。白檸和白子瑜為敵已經是處處露拙,左右顧不得,這再加上一個顧琛,白檸能斗的過誰?
她往下縮幾乎是把頭埋進了杯子裡,顧琛說的對,她根本鬥不過他。
難道要屈服?腦袋裡一浮現顧琛那一張臉,整個人都不好了,那樣的變態怎麼能虛與委蛇?真是連相處都難以接受。
白檸胡亂的想著,橫豎沒有頭緒。難不成去求顧安平?可是她和顧琛之間這檔子腌臢事,實在難以說出口。到時候顧思又要怎麼看她?不要臉的綠茶婊?
白檸在誰面前丟臉都不能在顧家人面前丟臉,她丟不起。
白檸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顧琛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檸歪著脖子縮在被子裡睡得天昏地暗的模樣,翹起嘴角露出個似是而非的笑,顧琛把手中飯盒放在了桌子上。他在白檸的床頭坐下,細緻的看白檸的臉。
她臉上的血跡已經被擦乾淨,面板蒼白沒有血色。睫毛濃密在眼臉投下一片陰影,蓬鬆的頭髮散在枕頭上,有幾縷粘在白檸的臉上。
白檸真算不上多美麗的人。
顧琛看了一會兒抬手把她臉頰上的頭髮撫到耳朵旁邊,粗糲指腹碰觸她溫熱細膩的臉頰,顧琛的手指頓了下,深邃黑眸凝在她的身上。
皺眉,不漂亮還任性,指腹下滑落在了她有些乾燥的嘴唇上,撥出的氣息噴上手指顧琛心情又跌宕起伏。到處招蜂引蝶激怒他,也不知道又什麼好?臭脾氣。
顧琛沉默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真是有點變態了。
白檸似乎覺出了不舒服偏了頭髮出一聲低吟,顧琛就收回了手指。他站起來踱步到窗前,開啟窗戶外面徐徐涼風吹了進來,顧琛摸出了煙盒抽出一支菸叼在嘴上。打火機閃爍出火苗,顧琛點燃了煙,他眯著眼睛吸了一口幽深目光眺望遠處。
很多年前也有這麼一個女人讓他得不到也放不下,一直糾纏了很多年。
白色煙霧升騰而起,顧琛把菸頭捏在手指上,單手插兜斜斜靠在最近的沙發上面。遠處黑暗像是怪獸鋪天蓋地而來,彈落菸灰,菸頭明滅閃爍在空氣之中,顧琛眼睛眯的更深。
白檸再次醒來已經十二點了,她是被燻醒的,簡直是一肚子的怒火。然後她就看到了矗立在窗前的男人,他背對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還夾著一隻香菸,徐徐燃燒。
火星明滅,白檸一隻手上裹著紗布一隻手背上還掛著吊瓶。壓抑著怒火側頭看了一眼,吊瓶只剩下一點點了,皺了眉頭:“你能不能不要在病房裡吸菸,實在太不道德了!”
深夜寂靜的病房白檸沙啞嗓音驟然響起,顧琛就回頭看了過來,順勢在面前的煙盒裡按滅了菸頭。這麼一瞧,顧琛也是眯了眼睛,單人間的病房本來就不大,此時充斥著煙霧。
他停頓了一下,黑眸才有了情緒:“忘記了。”
說著就去開排風,順勢也推開了窗門。
白檸皺著眉十分嫌棄,一句話都不想和顧琛說,他實在太煩人了。
“你可以先回去,我一個人能行。”
顧琛把裝滿菸蒂的煙盒扔進垃圾桶裡,視線就落到了白檸手背上的輸液管:“該拔針了?”
白檸一手扎著針腫的很大,另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