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養,白檸叫他們父母是情分,不叫是本分,她唯一的親人就是姥姥。
抿著唇站在樓梯邊,她和父親對視,裝了這麼幾天白檸也有些裝不下去了,轉身往門外走:“我先走了。”
“站住!”
父親暴怒,吼叫:“你到底想做什麼?讓你回來你不同意,讓你相親結婚你連看都不看人直接甩臉色走人,回家一句好話都不會說,白檸,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們跟去看結果卻發現白檸早就沒影了,白子瑜也找不到她,這麼任性狂妄。跟著誰出去能換一身衣服再回來?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這幾年在外面學了什麼!
“看看你都學成什麼樣了!”
母親連忙從樓上下來,紅著眼睛勸阻:“你別吵了,孩子沒錯。”
“都是你慣得!”
父親怒火難消,他這一生驕傲,沒人敢給他甩臉色。
白檸性格擰巴,從不會和誰低頭,這麼幾年就是塊石頭也該暖熱了,她倒好,你對她好,也只是客客氣氣的和你周旋,不親近不熱絡。你生氣了,她比你蹦的還高。
白檸心口彷彿堵著一團棉絮,喘氣都有些困難轉身快步往門口走,一句話都沒說。
父母年紀大,說什麼都怕刺激到他們。
“檸檸!”
母親在身後叫著,白檸開門大步走了,她從包裡掏出手機打電話叫車過來。身後的門板關上,父母的聲音都被隔著在另一個世界,白檸看著別墅裡的燈光,她眯著眼睛好半天才仰了下巴朝著遠處快步走去。
她不喜歡父母的安排,也不喜歡這個地方,陌生的可怕。
白檸會侷促不安,她只有自己熟悉的世界才能來去自如。
她住不慣別墅,用不起保姆,開不起豪車,壓抑。
白檸走在馬路上,她自顧自的嗤笑一聲,真是屌絲心理。
白檸到高鐵站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取了票就往裡面進,包裡電話響了起來,白檸想了想還是拿了出來,是白子瑜。
“幹嘛?”
“白檸,你別不知好歹!”
白子瑜氣勢沖沖的責罵:“爸媽對你還不夠好?你還想怎麼樣?一天到晚端著別人欠你八百萬似的臉,你不覺得噁心嗎?”
“關你什麼事?”白檸也來了火:“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他們是為你好,你怎麼一點好歹都不識!爸爸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就不能好好說話?”
“我工作忙有事先回去了,你有完沒完?白子瑜!”
白子瑜也不甘罷休:“你回去?這裡是你家你回那裡去?你說這樣的話父母傷心嗎?”
白檸閉了閉眼,冷靜下來想想,確實做得不到位,剛剛說話語氣重了。
“回頭我會和他們解釋。”
白子瑜的氣勁兒過去,語氣就緩和下來:“白檸,讓你回來就這麼難?”
白檸深呼吸望著遠處,半天沒出聲。
“白檸,爸媽年紀都不小了,他們曾經是對不起你過,可現在他們想彌補,你就不能給他們一點希望?”
時間還早,白檸找了個位置坐下:“白子瑜。”
白檸手指掐著電話:“我媽對你好嗎?”
白子瑜嗯了一聲:“我知道你的難處。”
“我從小就沒媽媽。”白檸這人吃軟不吃硬,最怕別人說好話,鼻子有些酸:“我媽把好都給你了,十二歲之前奶奶不讓我進你們白家門,我是姥姥養大的,我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我就是私生女,你能理解嗎?”她有些想哭,可是哭了就代表自己在乎了,她不在乎:“我的家在s市,婚姻的事我有自己的考量,對於父母,我最多能做到不恨。”
沒等那邊白子瑜說什麼,白檸就掛了電話,她怕自己忍不住會哭出來。
她就是私生女,白家人根本就看不起她的媽媽,白檸是偷偷出生,隨了姥姥的戶口。直到白家老太太死,母親才當上白家主母,那時候她要接自己走,白檸不需要了。
回到s市是凌晨四點,白檸打車回到住處,熟悉的小窩,白檸緊繃的情緒突然就放鬆了,癱在沙發上白檸抬手蓋住眼睛。
她不是不想接受,只是接受不了,在那個家她感覺不到任何溫度,只覺得彆扭。
白檸只是想躺一下結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迷迷糊糊接到電話:“白主管,你到公司了嗎?”
白檸楞了一下腦袋瞬間清醒,立刻坐起來:“我知道了,馬上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