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非月想要《三昧炎凰刀》。”
“我不管。”雪芝使勁搖頭,拽著上官透就往回趕,“就算是和她硬拼,也要把解藥找回來。”
“不要去了。她決定要殺的人,是不會留活口的。”
“可是你怎麼辦?你就這麼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上官透站住腳,不再前進。雪芝也跟著停下來,回頭看著他。
風冷蕭瑟,殘葉紛紛。他的白衣在深淵中染上了一些塵土,右臉也因為劇毒變得有些猙獰可怕。但是不曾有哪個時候,雪芝會像此時這樣,迫切想要擁抱他。
“我一直以為芝兒是個很固執的人。”上官透臉上笑意淡了許多,“你有自己想做的事,並且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今天什麼都忘了,是麼。”
雪芝一時啞然。她知道他在暗指什麼。
“無論做什麼事,都會付出代價。你要懂得衡量利弊,選擇利大於弊的一條路去走。你想好了,今天你要是去了鴻靈觀,死在裡面,或者交出了《三昧炎凰刀》,都會造成什麼結果。”
“但是你若死了呢?”
“對你來說,我不重要。”
“重要。”
“好吧,重要。但是跟你要做的事比,不重要。”
“不,很重要!”
上官透愣了愣,靠近她一些,微笑道:“你會這麼想,我很滿足了。”
“這個毒的青色,會擴散得越來越多嗎?”
“滿非月說,到快死的時候,顏色會全部退散,所以別人就看不出來是什麼死因。”
“那看樣子,可能你身體好,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們趕快去找行川仙人。”
“也好。”
於是兩人一起往森林外趕。
天亮得很快,晨曦將大地一絲絲染成金色。不出半個時辰,金陽灑滿人間,紅樓在銀色的水霧中隱隱約約。小河橫穿城鎮,如同一條淡金小道。
順著小河往北走,很快又穿過一個樹林,上官透說身體不舒服,想坐下來休息片刻。於是兩人在小河旁的大石上坐下。雪芝替他理了理衣領,見他臉色很差,又想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他。上官透拒絕了,說這像什麼樣子。雪芝只好握住他的雙手,一個勁問他感覺如何。
上官透靠近她一些,聲音已經非常虛弱:
“芝兒,我覺得我們不用去了。”
雪芝心中一涼,立刻站起來,拽住他的手往上拖:“休息好了就趕快走。”
“我的身體我最瞭解。”上官透擺擺手,“還有沒有救,我也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