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籲宋大王詢問桀駿大將軍:“桀駿老弟,再給你十萬大軍,能否將敵人趕出去?”
桀駿大將軍抱拳作揖,稍微低頭應道:“大王,末將一定不辜負大王的厚望,此次出戰,一定將秦國賊人趕出我們的家園!”
譯籲宋大王點點頭,滿意地說道:“那就看你的了!”
“是,大王!”
屈必淋先生站出來阻止:“大王,十萬將士,簡直就是杯水車薪,根本就不是秦國賊人的對手。”
“先生,你未必危言聳聽了?”譯籲宋大王很不愉快地盯著屈必淋先生,他心想這個楚國人,被秦國賊人打得害怕了,這裡又不是他們楚國,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屈必淋先生說道:“大王,既然貴越部落來信使請求和我們聯手,老夫看來,是不是可以借用他們貴越部落的兵力,幫助我們消滅部分秦國賊人。”
桀駿大將軍就站在屈必淋先生的旁邊,他轉身問道:“敢問先生,你有什麼好的方法?”
屈必淋先生望了一圈大家,然後上前幾步,來到譯籲宋大王的跟前,譯籲宋大王也明白屈必淋先生要講的話不好讓他人聽見,譯籲宋大王就盯著屈必淋先生點點頭,示意屈必淋先生到跟前來。
屈必淋先生點點頭,就走上去,跟譯籲宋大王嘰裡咕嚕地說了一些悄悄話。
然而,譯籲宋大王仍舊搖搖頭,還說道:“不行!”
屈必淋先生一聲嘆息:“哎——”
譯籲宋大王欲言又止。
屈必淋先生一邊退下,一邊說道:“大王不願意接受老夫的建言。那老夫還懇請大王,也讓老夫一起出去迎戰秦國賊人!”
譯籲宋大王望著屈必淋先生:“嗯,本王知道先生一片赤誠之心,不過先生說的,本王不敢冒險去嘗試。至於出戰敵人。本王都准許,還請先生多多跟桀駿老弟探討作戰方法。”
桀駿大將軍搶先說道:“大王放心,末將一定虛心向先生請教。”
屈必淋先生也說道:“老夫哪怕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多殺幾個秦國賊人!”
譯籲宋大王望著大家:“很好!今天就談到這裡,希望大家同心同德,一起將敵人趕出家園!”
就這樣。會議結束了。至於屈必淋先生跟譯籲宋大王說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因為他們兩個人,很快就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他們之間的談話。已然會成為一個謎……
晚上,屈必淋先生手拿一支笛子,獨自漫步,最後去到招待毛洪英先生的房舍,小院子靠近一座山腳,裡面主樓有兩層,樓上是三間大屋子。屈必淋先生任由大家選房間,大家很識趣。讓出最好的那一間房間給了他,三個人在一間,兩個人就在剩下的一間。
屈必淋先生他走到庭院。故意念起一首荊楚之風的詩歌:“六月棲棲,戎車既飭。四牡騤騤,載是常服。獫狁孔熾,我是用急。王於出征,以匡王國。比物四驪,閒之維則。維此六月。既成我服。我服既成,於三十里。王於出征。以佐天子。”
房間裡面的毛洪英先生,聽見外面有人念起楚國之風的詩歌。就知道外面肯定有大人物,他就接著外面的人念道:“四牡脩廣,其大有顒。薄伐獫狁,以奏膚公。有嚴有翼,共武之服。共武之服,以定王國。獫狁匪茹,整居焦穫。侵鎬及方,至於涇陽。織文鳥章,白旆央央……”
屈必淋先生停頓了一下,傾聽著毛洪英先生的朗誦,然後和毛洪英先生一起念著:“元戎十乘,以先啟行。戎車既安,如輊如軒。四牡既佶,既佶且閒。薄伐獫狁,至於大原。文武吉甫,萬邦為憲。吉甫燕喜,既多受祉。來歸自鎬,我行永久。飲御諸友,炰鱉膾鯉。侯誰在矣,張仲孝友。”
唸完之後,毛洪英先生就問道:“不知道外面的朋友是誰?”
“在下屈必淋。”屈必淋先生已經走到房間的門外。
毛洪英先生一走出來,就觀察著屈必淋先生的表情和舉動,猜測到他內心的惆悵與不甘。但是,作為一個風巴主公的信使,現在又被北甌國幽禁起來,毛洪英先生也不再是年少的那個時候,再也不是輕易做決定,再也不是直來直往。身負著幾萬人的安全保障,稍有差池的抉擇,就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他需要的,更多是三思而後行之。
黑夜籠罩下的蠻王城,略有幾盞燈火,恍如一顆顆小星星降落在人間。從外面吹來清爽的晚風,襲人心扉,抬頭仰望,稀稀疏疏的星光,靜謐的夜空,幾許異客的思鄉之情切。
屈必淋先生上前,微笑著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