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來
與老通擺龍門陣
——憶念中國電影巨匠蔡楚生
陰陽界上一別,倏忽已是二十年。
我現在又來到這個風光明媚的南島,它不久就要回歸祖國的懷抱了。你曾經在這裡耕耘,播種,你在這裡孕育了《孤島天堂》、《前程萬里》。你在香港仔那個蝸居寫下了《自由港》、《亂世兒女》。在你等待奔趕自由天地的期間,你也曾輔助、策劃一間新生的“南國影片公司”的誕生。
我曾到香港仔探視你舊日的蝸居,但那裡已經無法辨認,你和雲姊的舊居學士臺,已改建了高樓,只有那間潮州天發酒家,四十餘年如一日,你所喜愛的“魚飯”,如今仍擺滿玻璃櫥櫃。難怪宋之的要說: “你們潮州人太保守。”潘漢年說你像一隻貓,把那麼腥的“魚飯”視作天下第一美食。數十年來,你吃過多少魚?潮劇明星姚璇秋去北京時在你家晚餐,你想請她吃魚而不可得。在拍攝《南海潮》期間,你到廣州,珠影只能以市場上僅能買到的那種比香菸盒大一些的罐頭摩洛哥沙甸魚為你佐膳。
我徘徊在我們的舊遊地,浪花依然狂吻著海畔,遙望遠方,晴空萬里,水天一色。
記否,我們坐在礁石上憧憬著中華民族真正的解放,編織著一個一個的美夢,這些美夢包含著國家人民,甚至全人類,連蕭紅應該有一塊刻著墓誌銘的大理石墓碑也想到了。我們陶醉在未來的美好的日子裡,我們的心和海浪一樣在奔騰,和海鷗一樣在無邊的天際自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