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來敲響國王寢宮的窗,卻被小氣的亞撒用躁動的精神力徹底拉上了紗簾。
室內昏暗一片,紅髮alpha的右瞳裡閃爍著碎金,一縷一縷從瞳孔的最深處向外溢位,一如他第一次化為半人半龍鯨的狀態。
顧棲意外於自己還能記得這麼清晰,於是當亞撒的手指終於從他的小腿磨蹭到腰腹時、在手指即將開啟金屬扣的時候,另一隻蒼白微涼的手按住了alpha的動作。
亞撒歪頭,鬢角邊的深紅色髮絲垂落於胸前,又蕩悠著落在了顧棲的手背之上。
白色,紅色,格外亮眼。
熱汗氤氳,氣息浮動。
他道:“哥哥,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對嗎?”
顧棲點頭,迷濛的思維緩慢地轉動著,時至今日,某些問題的答案明顯到了就差亞撒主動把意圖貼在腦門上了。顧棲自己又不傻,兩個成年人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另一個還把手搭在你腰帶上,那麼其中所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只是顧棲卻不知道亞撒是否藏有更深的謀算……
於是,黑髮青年慢吞吞地開口:“但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亞撒一愣,“當然。”
顧棲似乎有些不解,“為什麼?”
“因為是哥哥。”
顧棲面向於亞撒心中那股炙熱感情的疑惑時,所有的答案在亞撒這裡只有一個――“因為是哥哥”。
因為是顧棲,所以他費盡心思地想要用龍鯨之瞳來維繫跨越時間、跨越距離的另一次相遇。
因為是顧棲,所以他竭盡所能地加深聯絡,以確保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中能夠感應到哥哥的氣息。
因為是顧棲,所以他心甘情願地在尋找到愛人後放其離開,獨自承擔痛苦萬分、來自於重生期的磨礪。
所有一切都是因為顧棲。
沉澱在體內的酒精淡化了幾分,顧棲啞著嗓子問:“即使現在我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顧棲沒有亞撒那麼勇敢,他不知道自己回去以後的千百年裡,是否還能遇見可以永生的龍鯨,因此他只能在悄然的情動中守著自己的心,杜絕自己會被傷害的任何可能。在感情這一方面,他膽小,甚至是懦弱。
可亞撒的執著和堅持卻包容了顧棲的怯意。
他說:“即使哥哥沒有明確的答案,我依舊堅持。”
說這,紅髮alpha的手指輕輕撓了撓位於腰帶金屬扣上方的面板――光滑、溫涼,那是顧棲的小腹。
亞撒問:“哥哥,可以嗎?”
短暫的沉默後,顧棲不再猶豫地摟住了alpha的肩膀,雙腿一勾、手指輕劃過亞撒肩胛,悶悶應了一聲“好”。
這像是無尾熊一般的擁抱,幾乎叫亞撒的心臟都要化掉了……他的哥哥,又誘人又可愛。
簡單到只有一個字元的答案,卻變成了讓大型犬化身為狼的神奇魔法。
這一刻年齡上的差異凸顯了出來,一個是急急忙忙、眼白髮紅的狼崽子,一個是躺平輕笑、任由其動作的牽繩者,亞撒的激動和熱烈幾乎要感染了初時還有些輕描淡寫的顧棲,隨著溫度的升騰與皮肉的相貼,alpha的資訊素和龍鯨的精神力同時傾瀉而出,宛若濃郁的大霧徹底將身下的青年包裹。
而屬於蟲母的精神力也被挑動了興致,透明的絲縷自黑髮青年的周身易散而出,它們相較於亞撒精神力的壯大顯得更加纖細單薄,但其中所藏的力量卻不可小覷――龍鯨的精神力霸道而張揚,它們湧動著想要一口吞下愛人的一切,卻被蟲母的精神力以一種不甘示弱的姿態擋了回去。
這是一場在精神力之上勢均力敵的較量。
體魄之上,顧棲被亞撒壓制著,他幾乎無力撼動分毫,於是不論是蒼白的手腕還是修長的脖頸,都變成了紅髮alpha一逞兇性的桃源之地。
精神力上,顧棲所在肌理上受到的一切疼痛與戰慄,都會加以倍數地反饋於亞撒的精神力之上。
透明的兩股力量在空氣中糾纏、打架著,誰都互不相讓,偶爾蟲母被龍鯨裹挾著壓制於牆壁,偶爾蟲母揮開龍鯨將其定於天花板上……整個國王的寢宮內宛若風潮過境,牆角的紗簾不住地抖動、瓷瓶中的花枝點頭亂顫、輕巧的茶杯在桌面上發出嗡嗡的動靜,戴於顧棲手腕上的金色鈴鐺在夜色下劃出了暗淡的流光,隨後便是“叮叮噹噹”如泉水擊石的脆響。
這樣的聲音,明顯更加刺激到了亞撒,或者說是龍鯨的精神力。
它們相互裹挾在一起,洶湧流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