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自己小了將近十歲的孩子、是被他在寒冷冬日裡發現的小可憐王子。
紅髮alpha見到顧棲點頭時眼瞳深了深,那赤金色的虹膜似乎在短暫的瞬間暈染出了更加銳利的光。他整理了一下衣襬,忽然將放在大腿上按摩的尾巴小心的用軟毯裹好放在一側,挪著身子坐得更加靠近顧棲了。
顧棲:?
亞撒咧了咧嘴,他略微歪著腦袋,就像是在單純地疑惑某些問題,“那……怎麼樣哥哥才會覺得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呢?”
略長的捲髮隨著alpha的偏頭兒落在了顧棲的腰腹之間,此刻他與亞撒之間的距離也就只有十幾厘米,那樣地近,近到他可以看清暈出一道深色痕跡的瞳孔邊緣。深深淺淺的顏色在緩慢漸變著,它們因為來源於龍鯨,所以時時刻刻都流動著微光,像是一處生生不息的生命之地。
太專注了,也太執著了
透過那雙眼睛,顧棲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就連身後那些精美的裝飾物、定製的壁櫃都變成了一片模糊的光。
除了他自己,所有的一切在alpha的眼中似乎都顯得那
麼無足輕重,而唯一能夠承載一切感情重量的物件,便只有顧棲。
――只是顧棲,只是他一聲聲叫著的哥哥。
“你……”
像是外在的另一個情緒反饋鏈的尾巴輕微抽動,那是一種緊張的表現。顧棲在此刻的亞撒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微妙的壓迫感――並非是來自氣勢、資訊素的威脅,而是一種明晃晃的、屬於成年人之間的愛.欲,那些沾染著色彩的情感成為清晰的色塊徹底填充到了alpha的眼底,好的、壞的,壓抑的、直白的,隱秘的、熱烈的……
偶爾顧棲會好奇,一個人真的可以在一瞬間擁有如此多、且如此集中的情感變化嗎?
他覺得自己不能。
但一直壓抑著感情的亞撒卻可以。
紅髮alpha抬手把黏在顧棲側臉的黑色碎髮挑開,他的眼神是那麼地純粹,像是吟遊的詩人在無邊無際的原野上為自己心愛的姑娘朗誦著情詩。
――他的眼睛似乎正在訴說著愛語。
亞撒再一次問道:“哥哥,那你覺得我怎麼樣,才算是長大呢?”
沉沉略微沙啞的聲音拉回了顧棲幾乎要跑到赫蒙特星域之外的思緒,黑髮青年嚥了嚥唾沫,因為這過近的距離而覺得嗓子發乾,他嘗試後退,卻被瞬間強勢的alpha握住了手臂。
尾巴被桎梏在對方的腿邊,手臂被控制與對方的掌中,此刻也只有腦袋、眼睛是自由的了。
顧棲偏頭,移開了視線,聲線之下是模糊的輕顫,“……在我眼裡,你總是小孩。”
言下之意,即使你長大了,但是在我眼中也還是小孩――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顧棲試圖用這樣的言語來迫使亞撒放棄心底的想法。
他總是清晰地記著自己來時的時代,也總是記著野史中那位神秘且收穫黃金暴君萬千愛慕的王后……顧棲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裡,他直覺自己會在某一天回家,所以同樣的,亞撒也不會屬於他。
因為對於歷史的已知,顧棲總是堅定地認為自己不可能是黃金暴君的王后――他只是一個意外跨越了時間的旅客而已……如果他不曾遭遇這一場時間旅行,在原本的歷史中黃金暴君依舊會遇見自己深愛的“王后”,然後他們之間會擦出愛情的火花、會有後續王后的失蹤以及黃金暴君的苦苦追尋。
但這都是顧棲對於過往歷史的見聞,他深知自己不是,也不可能是。
即使,在某個對視的時間點中,顧棲真的會被紅髮的alpha短暫地吸引到――那樣專注且深情,熱忱而執著。
但顯然,這個答案並不能讓亞撒滿意。
紅髮alpha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像是在忍耐著什麼,忽然對顧棲道:“哥哥,我想稍微冒犯你一下。”
“……什麼?”反應慢半拍的顧棲有些迷茫。
亞撒沒有管顧棲的疑惑,只是自顧自道:“我保證,很快的,就一兩秒鐘……哥哥事後想和我生氣什麼的都可以,但是有些事實,我希望哥哥現在可以認清。”
“你在說什麼……”
亞撒看向顧棲,赤金色的眼瞳燦爛地像是窗外的太陽,他道:“哥哥生氣了罰我跪搓衣板都可以,怎麼都行。”
“你到底要幹……”
一句話還沒說完,顧棲就被扯著手臂直愣愣往下按。
瞬間,黑髮青年整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