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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換衣間事件”之後,伏黑遙步雖然看起來還和往常一樣,但是家裡的其他三個人還是明顯能夠感覺到伏黑遙步的心情不佳,儘管伏黑遙步“無意間”透露出了自己最近工作壓力比較大,不能經常呆在家裡。
身為小孩子的津美紀和惠都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們對於當時的事情完全不清楚,而唯一知道實情的伏黑甚爾當然不會對兩個小孩子說伏黑遙步是被他惹惱的。
不過惠看他的眼神顯然是猜到了什麼,最近還經常整理自己東西,一副隨時準備打包東西離開伏黑家的樣子。
伏黑甚爾則完全不同,還是照常生活,他對伏黑遙步的契約精神還是有些信任的,在合同結束之前,伏黑遙步就算自己生悶氣也不會輕易解除合同的,最重要的是那上面還有違約金,解除婚姻關係的話,伏黑遙步的代價要比之前大得多。
伏黑甚爾照常去幼兒園接兩個孩子回家,三人一起走在人行道上,牽著他的手的津美紀欲言又止地開口問道:“那個,爸爸……你是和媽媽吵架了嗎?”
伏黑甚爾理直氣壯地說道:“沒有。”
吵架要兩個人才行,伏黑遙步明顯是單方面生氣,所以他們當然沒有“吵架”。至於伏黑遙步憤怒到直接動手的程度,伏黑甚爾也不以為意,反正在兩人約好了五年的時間,作為一個“家庭”一起生活,吵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跟在他另一邊的惠開口道:“是你惹伏黑阿姨生氣了吧。”
即使是疑問句,在惠說出來的時候幾乎是肯定句,作為不靠譜的伏黑甚爾的兒子,惠當然可以立刻斷定罪魁禍首,不然他也不會經常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隨時隨地都準備離開。
伏黑甚爾過去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情況,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伏黑甚爾的家,當然也就沒有他這個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副產品的家。
這次大概又要被趕走了吧,幼兒園大概也沒辦法再去了,還好他和津美紀完全不同,沒有什麼朋友。
伏黑甚爾嘖了一聲,毫不客氣地敲了一下兒子的頭,道:“大人的事情你別管。”
惠立刻躲開他的“攻擊”,用倔強又嫌棄的眼神盯著他。
津美紀扯了扯他的手,認真地說道:“爸爸是不是也因為吵架生氣了?媽媽她肯定不想和爸爸吵架的,媽媽說不定已經在後悔和爸爸吵架了,只是覺得像小孩子一樣吵架有點丟人,爸爸要是先去和媽媽說話的話,媽媽一定會和爸爸和好的。”
伏黑甚爾微微一愣,盯著津美紀看了一會,這才若無其事地開口問道:“你對媽媽是怎麼看的?”
伏黑甚爾與其他孩子的童年截然不同,在其他人還在玩鬧的時候,伏黑甚爾的信念僅僅是活下去,哪怕是一灘爛泥,活著也比死掉更好。
所以他才有些好奇津美紀,按照津美紀的成熟程度,她應該能夠像小崽子一樣看出他和伏黑遙步並不是真的夫妻才對,但是她似乎堅信自己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即使是完全不同的長相和突然出現的弟弟都沒辦法打消她堅定的想法。
津美紀眨眨眼,似乎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問,她低頭看著腳下的路思考了一會,重新抬起頭看向伏黑甚爾,道:“媽媽她是很努力讓自己不要喪氣、勇敢生活下去的人。爸爸不在的時候,媽媽雖然也會很溫柔地照顧我,但是在我身邊的時候很少,不過我還是能夠感覺到,媽媽隨時隨地都做好準備離開我,雖然媽媽沒有說,但是我知道……媽媽她一直很努力的在找你……”她澄澈的雙眸幾乎要流淚了,聲音也隨之小了許多,津美紀嘟囔道:“所以爸爸和惠回來的話就不一樣了吧……?媽媽捨不得丟下我,也捨不得丟下我們的家。”
看起來她也不確定自己的答案,僅僅是憑著自己不多的認知和對母親的瞭解,或許她知道伏黑遙步和伏黑甚爾之間的答案,只是因為自己的期望下意識地選擇了虛假的真相。
惠的眼神從津美紀身上移開,轉向了伏黑甚爾,然後用力地捏了一下伏黑甚爾的手。
只是這個力道對於伏黑甚爾來說無足輕重。
伏黑甚爾微微挑眉,道:“一直在找我……?”
他當然知道津美紀口中的“爸爸”並不是指他,只是在對上津美紀的眼睛的時候,他還是沒有選擇戳破她微小的期待。
這也是因為伏黑遙步的保密要求。
不過就算他真的說出口,津美紀大概也不會和伏黑遙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