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實初和另外3名太醫輪番探視,只是商量對策,另外問及染疾原因卻支支吾吾,不敢張揚。我和嬛嬛自是明白裡面的不單純,暗歎縱是如此小心卻也難逃禍害。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該去祈求太后賜福祉,讓朧月成了那些眼紅者迫害的物件,是我害了朧月”我不由懊悔當初的衝動。抱著跪在佛像前的嬛嬛。
“不怪姐姐,”嬛嬛幽幽道,她眼神呆視著佛像,臉色麻木猶掛淚痕,平靜得讓我越是擔心,“只怪我當初隆寵太甚,成了他們的眼中釘,恐怕我不去,他們仍不會放過我們母女、、、”
說完,她起身至朧月床邊,用眼神託付實初,不說一句話。實初亦是回她堅定保證。她欣慰地笑了一下。
轉而去著她的正三品貴嬪朝服,理高髻,插翠簪、、、完畢,只是複雜的看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走出棠梨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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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都明白,下毒主使只是想給嬛嬛一個警告而已。即使我們再過小心,誰又會想到他們竟用蜂尾花偷偷浸泡奶孃的內衣,此花香希微,成|人幾乎聞不到氣味,性微毒對成|人無害,但是恰恰是這個‘微’字,讓我們竟然毫無察覺,還差點騙過老練的太醫。染香的內衣摩擦|乳頭,花香融合到|乳汁裡,卻能使得剛出生對外界還很敏感的小孩反胃嘔吐,高燒不止。如若蜂尾花再稍加劑量,即使華佗在世也救不了朧月了。
嬛嬛似乎和對朧月暗下毒手的人搭成了一種默契――‘你們不就是擔心我再次復寵特意為此麼?我可以從此退出他的視線範圍,只要放過我的女兒。’遂對外只是宣稱帝姬因早產,身體孱弱,因此生急疾。她跪求帝后恩准她‘為女祈福,自請出家修行’。
我沒去想象暗處的人聽到此訊息是多麼地快意和興奮。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讓步了。
其實嬛嬛出宮修行除了是示弱於他們讓其放過朧月,還有多少是對玄凌死心,對皇宮厭倦了吧。帝姬誕生那天,我們偎依在床榻上,她淚如決堤:“姐姐,我好想走出去,好想離開這個連月亮都不願意照進來的皇宮、、、”
嬛嬛她於九月初九褪去華服,只攜陪嫁侍婢沅碧走出紫奧城。我抱著懵懂的朧月,立在望月樓端,看著層層疊開的宮門,那襲清影越來越遠。宮門自她身後緊閉。此生恐無再見之日了。從此紫奧城再無她的歡笑和憂愁。我知道她的內心骨肉分離之痛刻骨銘心,然而我闖慈寧宮為朧月祈求太后降福祉,此舉卻令她毫不遲疑把自己的心頭之肉託付我
――“姐姐,妹妹此去恐難有再見之日,我把槿汐亦留給姐姐,朧月由姐姐照顧,我全無擔憂之心,只是有勞姐姐為朧月費心了、、、”
――“妹妹,何必如此見外,姐姐視朧月為己出,妹妹可放心去。只是姐姐好不羨慕妹妹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窒息的地方了。”
有了朧月的日子過起來總是那麼充實和快樂,為避人事,我辭去宮中一切聚會,太后雖然面上威嚴,內心卻甚是疼愛我和朧月,知我不喜面對後宮嬪妃,遂以朧月帝姬體弱需得小心照料,不宜繁文縟節受了拘束,所以我亦被免去了一年對皇后的晨昏定省。
平日只是抱著朧月在存菊堂和慈寧宮走動,偶爾端妃亦會牽著已會走路的溫儀帝姬過來,令人欣慰地是溫儀似乎特別喜歡朧月,嘟著小嘴央著端妃,直叫“妹,,妹,,母妃,要妹妹、、、”。
端妃素來和嬛嬛交好,所以對朧月是又憐又愛,“好標緻的小人兒,象極了她母親,妹妹,你把她照顧得多好”
我微笑道:“姐姐不也是,溫儀帝姬長得可真快啊,眼見就這麼高了,還會說話了。”
端妃看著朧月和溫儀,眼神甚是溫柔慈愛:“只是,妹妹現下還是婕妤的身份,後宮中也有子憑母貴之說、、、”她嘆息道。
“妹妹不計較那些,只要朧月平安長大就好”我心如所言。
不知是我甚少理會還是宮中真的就一片祥和太平。我亦漸漸忘了揪心的前程舊往。宮裡的是非隨著嬛嬛的離去,不再波濤洶湧。因為現如今偌大後宮玄凌最寵安芬儀,聽聞皇上一月中有十多天是在她那裡,她亦是春風得意無人能及。如若不是朧月吵鬧不肯午睡,我就不會帶她去太液湖,本以為午膳剛過,都要午休了,不會有人在那裡,卻沒想遇到我近一年來都差點遺忘掉的人。
已是八月中,太液湖碧波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