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紛爭漸漸激烈,槿汐與芳若只是跪著不敢放華妃進去。我向含珠努一努嘴,她是宮裡經久的姑姑了,什麼陣勢沒有見過,立刻屈一屈膝告退,匆匆從後門向皇帝的儀元殿跑去。
馮淑儀只是點頭含笑:“婕妤妹妹似乎喜歡看戲。”
我微笑向她:“人在看戲,戲也在看人。此時坐於臺下觀望,或許不用多久就已身在戲中了。”
馮淑儀聲音放得低,語不傳六耳:“妹妹的戲總是能大快人心,你我同唱一出,我雖上不了檯面,必然也為妹妹敲一敲邊鼓拉一拉絲絃,妹妹以為如何?”
我笑:“如此多謝姐姐了。”
她低低嘆一聲,似乎聽不出語氣的抑揚頓挫,只出神望著窗外,“我曾經有過一次封妃的機會,妹妹知道嗎?”她的聲音漸漸低迷:“恐怕這輩子,有她一日,我就只能是以偏妃終老了。”
我的話語雖低,卻是清晰得字字入耳:“姐姐放心。四妃之位猶是虛懸,從一品夫人也是虛位以待。姐姐仁厚必有封妃之日。”
她的笑容似乎有安定之意,只是如常的平和安寧,“有妹妹這句話,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妹妹將來的榮寵貴重,恐怕是我望塵莫及的。”
我的笑意凝滯在靨上,淡淡地道,“但願如姐姐所言。”
馮淑儀與我交好的確不假,除了眉莊與陵容,史美人固然是藉機奉承,淳常在又年幼,能說上半句知心話的也就只有馮淑儀了。
屈指算著玄凌過來的時間,外頭突然安靜了下來,原本爭執的兩方呼啦啦跪了下來請安接駕。
我會意一笑,方施施然跟於馮淑儀身後出去。
我滿面笑容屈膝請安,玄凌伸手扶了我一把,“你也在這裡?”
我道:“正在和淑儀娘娘說話解悶兒呢。”說著向華妃欠身施禮,盈盈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