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與昆塔的舊怨,這之後借珀爾來獲名獲利,他也算過上了舒服日子。但主人越來越難伺奉,讓他覺得這好日子快到頭了。
近年來珀爾·莫提斯的舉動越來越難以捉摸,如果不是他說話做事條理還清楚,勞斯有時會以為這人已經瘋了。
那隻寵物還在的日子,珀爾忽地整個人正常了許多,至少表現的像個人了。
大家以為日子便會這樣一直正常下去。
現在雖沒有恢復到過去的喜怒無常,但這看不到往日殘虐的平靜中,那股不安和躁動在藏匿的深淵處翻滾,聽不到聲音,看不見蹤影,卻能讓人清楚地感覺到它就在那裡。不知什麼時候會突然迸出的危險,會在不知不覺中丟掉性命的擔憂,困擾著眾人。
大家戰戰兢兢,所有人如履薄冰。
昆塔的舊部叛亂,不過是壓抑不住恐懼爆發的一小部分而已。
珀爾·莫提斯是命定的王,但誰不知道這個王能將帝國支撐多久?
預言稱珀爾將會成就帝國的新生,媒人理解這個新生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站在夜晚的廊簷下,勞斯低頭看看手中捏得發皺的紙張。
忙著給過去和未來的好機油寫信,珀爾沒時間搭理管事。手邊還在等回信的白雉好奇地歪著腦袋打量他,那樣子又呆又傻,珀爾提筆抵著下巴,惡趣味上來了。命人拿來一隻屍鷲,黑漆漆,兇巴巴,一看就非常有歐貝利可的特色。
信寫好,綁好,叫人把屍鷲放出去。珀爾抓著金燦燦的大鳥一臉壞笑。沒記錯,這東西其實可以傳聲,是居家旅行偷窺竊聽必備用品。既然人家送來了,沒有白白浪費的道理。
來吧來吧,你不是想看嗎?我來帶你夜遊鬼泣宮殿吧!哈哈!
白雉似乎預感到大事不妙,在魔王手上撲稜稜地拍打著翅膀,珀爾邪笑,
“叫吧,叫破嗓子尤拉納斯也不會來救你的,呵呵。”
次日,歐西納什進入王宮,路過側殿時聽到一陣愉悅的笑聲,轉過迴廊進入側殿便看到這樣一副奇景,一隻幾乎脫毛的鳥類在院落裡跳腳狂奔。每當它以為可以逃脫時,一片薄冰便會貼著它抬起的爪子切入土中。
院子裡雞飛蛋打,遍地白毛。
他家殿下倚著欄杆笑得搖桿微微彎下,看上去非常高興。
“殿下……”你在幹什麼之類的話問不出口,歐西納什開口便後悔了,因為傻子都看得出他家殿下又在發瘋,現在閉嘴太遲了,珀爾已經朝這邊望過來了,“這是您的新……寵物嗎?”歐西納什改口。
“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此刻的白雉哪裡還有初來乍到時的光輝與氣派,光禿倒是有。白雉叫聲高亢悲憤,卻無補於事,魔王的同情心為零,嚎叫只會使他覺得有意思,它只得四處逃竄撲騰。
施虐是會上癮,拿捏著別人的命折騰人的感覺,會讓人的慾望得到由內自外的滿足,那是一種暢快地愉悅。珀爾倒還沒有變態到那種程度,他只是想激得這隻怪鳥開口求饒喊救命,無奈白雉的主人實在太狠心了,他從昨晚開始折騰了這鳥一宿,對方愣是裝聾子他也沒辦法。結果,玩上手了,珀爾竟有一種玩打地鼠的酣暢淋漓感。
所謂簡單的遊戲最容易令人感到快樂,大抵如此。珀爾不知不覺中逗雉雞也逗得起勁起來。
人前裝逼太苦,人後卸妝太累,隨時隨地都要表演,演戲也不是一把粉糊上臉就能裝個梅蘭芳,面具帶久了,看把他一個三好青年給折騰的,玩只鳥類都能如此愉悅。真不知該說是可憐還是變態。
歐西納什大概也覺得珀爾可憐,因為他看向珀爾的眼神很是同情。
宮裡的寵物沒了,撲稜的雉雞那咯咯的叫聲在這偌大的院子裡更顯空曠。
“殿下,如果……您覺得無聊,我可以陪您說說話。”
歐西納什提起無聊這兩字,笑得正歡的珀爾突然不笑了,聽人這麼一說,他也覺得沒事折騰鳥類的自己無聊。頓時沒了興致。輕易揪住鳥類的翅膀,避開翅膀扇來的一下,在陽光下眯眼,紅色的眼中,是珀爾自己也未察覺的一閃而過的殺機,
“怎麼,放著將軍不當,你想當我的寵物?”珀爾順口隨意調戲。
“怎麼可能?”歐西納什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反駁。
珀爾點點頭,表示理解,BOSS變態鬼畜,神憎鬼厭,誰願意當他的寵物那是天生屬M。
歐西納什見珀爾一臉你不願是理所當然的表情卻糾結了,說話也結結巴巴,“殿下,我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