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便要嘔上一陣。叫人看了生厭。可她從未嫌棄過淑太妃,念著淑太妃對自己好。她也是真心將淑太妃當成長輩孝敬。
不過後頭,太醫說淑太妃的病要靜養,不便多見客,她這才不去出雲殿了。
可她何曾想到過,淑太妃竟會是在騙自己。
若非皇貴妃病了,她這回怕也還是發現不了。
皇貴妃一病,原本歸她管的事。就不免大多都落到了皇后身上。
趕巧,內廷的人抓到了個私自偷盜宮中之物出宮販賣的宮女。她聽聞是出雲殿的人,不由為淑太妃的好性子氣惱,覺得自個兒該為淑太妃出出氣,遂親自去了。
哪知道,這一去竟發現了個驚天大秘密。
出雲殿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容家表妹,淑太妃也從來沒有病!
她氣極,立即讓人仗斃了那名宮女,回過頭來便讓人去悄悄查了出雲殿裡的真相。但出雲殿裡意外的守備嚴密,叫她無跡可尋。這麼一來,她原本只有五分的懷疑,也不禁變成了八分。若無事,何須戒備至此?
她靜下心來,就開始回憶。
從一開始,細鳥就是淑太妃同她提的。她得了細鳥有用處,可淑太妃要了有何用?
這麼重要的關竅所在,她竟一直都給忘了仔細想上一想。
淑太妃如果只是想要養上幾隻鳥雀解解悶,那尋只八哥,豈不是更好更容易,要了細鳥做什麼?
皇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淑太妃若無病,那為何要裝病?
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斂了焦躁之色打發人前去出雲殿慰問,還特地讓人備了禮,說是要親自交到容家送進宮來的那位手裡邊。
人人都說那位容氏女,生得同淑太妃極相似,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有多相似!
晚些,被她派去送禮的宮女回來,手裡空空如也,那些個禮,自然是都送出去了。
皇后眼中神色微變。
宮女得了她的吩咐,不見到那位容家的姑娘,就絕不能將禮物隨意擱置了回來。如今既空著手回來了,這禮當然就是被親自交到了該給的人手裡。
她輕聲問宮女:“見到人了?”
宮女面上驚訝之色未消,道:“奴婢見著了,果真是同淑太妃生得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皇后聞言,驚訝地脫口而出。
宮女連連點頭,又道:“奴婢親眼所見,千真萬確,除了高矮不盡相同,聲音也不大一樣外,旁的簡直是分毫不差。”
皇后靜靜地垂眸想了想,而後問道:“那位容小姐的手,你可瞧見了?她左手手背上,可有疤痕?”
宮女沒料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愣了愣才遲疑著回答:“小指關節往後半寸左右,似有一道粉色小疤。”
她說話時雖語氣遲疑不定,但說的話,卻清楚得很。
皇后伸手,在自己左手手背上飛快地比劃了下,而後突然笑了。
旁人這裡有沒有疤痕她不知,可淑太妃這地方,卻正有一道。且這道疤,原就是她有回同淑太妃一道,不慎錯手在淑太妃手背上劃出來的。她的指甲修得尖,一個不小心就會在人的肌膚上留下痕跡。
因不留神傷著了淑太妃,她還暗自懊惱了許久,特地在回宮後讓人將指甲都重新往圓潤了修。
傷口並不大,假以時日。便能消得一乾二淨,而今卻還殘留著一抹粉。
真相——
來得這般叫人措手不及。
窗外的天終於黑透了,景泰宮各處俱被點上了燈,光線通透起來。
皇后沾著靡靡香氣的手,也已經將一隻細鳥捏在了指間。
小小的一隻鳥,只微微一用力,就被細白的手指碾碎……殷紅的血像是上等的胭脂膏漸次化開,沿著指縫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淑太妃告訴她,要先養著細鳥。等養到了日子,尋個黃道吉日再焚香沐浴服食細鳥的皮,她才能獲得新生。
可這會,皇后覺得自己再不能相信淑太妃的話了。
從頭至尾,這個女人便沒有真心待過自己!
她恨恨一甩手,鮮血濺到了她身上穿著的華服上。散發出幽幽的香氣。
香氣嫋嫋間,她驀地反手一掌摑在了眼前那隻白玉的鳥籠上,將鳥籠打得“嘭”一聲墜落,上好的白玉緊跟著“啪嗒”碎了。
因為她是皇后,所以她派去送禮的人要親自將東西交給容氏女,容氏女就必須出面。
外界皆知容氏女同淑太妃生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