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赤手空拳撂倒幾個大漢,絕不成問題。
但饒是如此,宋氏仍不能放心。
謝姝寧在心裡無奈地嘆了聲,重新在她身旁坐下,靠在她肩頭輕聲道:“孃親別擔心,阿蠻哪也不去。”
反正,刀疤那邊還沒有訊息。
這片胡楊林並不大,因顧忌著宋氏母女一行人是西越人,駝隊中又多是男人,故而夜裡紮營時,便分成了兩幫。
刀客們在另一邊,中間隔著一攤巨大的火堆。
胡楊林上空的天泛著微微的紅,下頭的光線卻依舊是昏暗的。
謝姝寧陪著宋氏,視線越過火堆往另一側看去,卻只能瞧見一群人來來回回的身影。
方才刀疤故意高聲喊了一句,地方有限的胡楊林裡,霎時便傳遍了那句問話。一時間,混進來的人就愈發難逃,這會定然在某個角落裡藏著。
時間緩緩流逝,篝火堆裡燃燒著的枯枝,也逐漸殆盡。
圖蘭默不作聲地折斷了一把乾枯的胡楊枝,往火堆裡丟。
謝姝寧抿著嘴,屏息聽著刀疤那邊的動靜。
誰也不敢閉眼睡上一覺。
“嗷嗚——”
如水的月色裡,忽然傳來一陣高昂的狼叫聲。
隨即,便有悠長的“嗷嗚”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在寂靜空闊的沙漠上傳出老遠。
桂媽媽跟玉紫幾個都膽小得緊,聽到這聲響畏畏縮縮地聚到了一處,眼睛除了面前的篝火外,便什麼也不敢看了。
圖蘭卻意外的興奮起來。
——她是跟著狼長大的孩子,性子也如狼一樣。
正當此刻,刀疤那邊驀地爆出一聲厲喝,“他孃的,還想跑,老子看你往哪裡跑!”
胡楊林裡一陣騷動。
謝姝寧一下子站起身來,唬了宋氏一跳,連聲問:“阿蠻你不準去!”
“女兒不去。”謝姝寧並沒有邁開步子。既抓到了人,刀疤就必然會將人押到這邊來。她們才是主子,刀疤幾個並不能自己做主。
果然只過了一會,刀疤便帶著一群人快步而來。
宋氏亦站直了身子,將謝姝寧半護在身後,低聲叮囑,“有什麼事,孃親做主便好,你不要插手。”然而說著話的時候,她自己的手心分明在冒汗,母女倆相握的那隻掌心處汗津津的,一片黏膩。
謝姝寧沒有揭穿她內心的惶恐。
她知道,她的母親只是拼盡一切想要保護她。
故而她也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母親身後,反手緊緊握住了母親的手。
但她的視線卻沒有一瞬離開過面前越走越近的刀疤一行人。
很快,他們走近了。
人群散開,隨行的刀客中有人推搡著將兩個陌生人重重推到了篝火旁。
兩具衣衫襤褸的身軀,“嘭”一聲摔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