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分別而流。
二者擇其一,她只能捨棄一個。
那原本是最壞的打算,眼下卻似乎成了最好的法子。
紀桐櫻翻了個身。仰面躺在枕上,淚水沿著眼角徐徐滑落,一直流進發中。
而皇貴妃出了偏殿後,便打發人去將那位榜眼的姓名、年歲、家世、籍貫、官銜一一記錄在冊,交予她手。等到一切在握。皇貴妃仔細看了一遍,覺得皆是滿意,便不再過多遲疑,拿了這份記錄,前去覲見肅方帝。
她先派人去問過小潤子,確定了肅方帝的行程,便直奔御書房。
肅方帝倒樂意呆在御書房內,只經常並不批閱奏摺,反倒是宣了妃嬪前去服侍。
雖說於理不合,但規矩是人定的,他是西越的皇帝,這規矩到他這,自然也就是他說了算。因而無人敢當著他的面說上一句不是,也沒有人輕易拿他臨幸自己的女人說事。
皇貴妃已數日不曾見他,這會特地趁著他孤身留在御書房內,拿了紀桐櫻的婚事來請他下旨。
小潤子一早得了訊息,候在御書房外,見她到了,親自扶著她下了鳳輦,隨即入內去稟報肅方帝。
御書房內,肅方帝打著哈欠在翻書案上堆積如山的奏章,他看得飛快,拿著蘸了硃砂的毛筆也批閱得飛快。
他只是心不在政事之上,卻並不痴傻,稍一用心,也就不花多久便將書案上堆積著的摺子批了個大半。小潤子進來稟報之際,他正翻開一本狀告國師清虛的摺子。
肅方帝冷笑了兩聲,“啪嗒”一聲將摺子給合上,隨後心不在焉地讓小潤子宣皇貴妃進來。
日積月累,也不知見了幾本狀告清虛道士的奏章。
他看重清虛,破例賞賜了許多本不該清虛獲得的東西,朝野之中,自然有不少眼紅之人。這些摺子裡,有忠心耿耿為帝君著想的,當然也有因一己之私特地來抹黑清虛,想要將其拉下臺去的。
這等人,留著也無用!
眼紅自私皆無錯,可如此明目張膽的表露自己的心思,既不聰明又不聽話,不過就只是這朝堂之上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巴而已。
肅方帝開啟了摺子仔細看了一眼上告之人,將此人的名字記在了心中。
硃筆方落,皇貴妃蓮步輕移,已到了近前,躬身同他行禮。
肅方帝抬頭看她,道:“怎地這會過來了?”
若非身在帝王之家,他們也已是老夫老妻,對各自習性都熟知得很。
皇貴妃溫柔笑著,先讓人將帶來的酸枝雕花食盒送了上來,將人盡數打發下去後,親自啟蓋端出酒菜來,道:“皇上貴人多忘事,今兒原是吃春餅的日子,臣妾親自下廚為您收拾了幾道菜。”
菜自然是御膳房做的,她連半滴湯也不曾沾過手,若換了以前,肅方帝定然一嘗便知這菜究竟是不是她做的,但如今,卻是一定嘗不出的。
皇貴妃心中幽幽泛起一陣苦澀,面上不顯分毫,仍笑著將筷子遞了過去。
自己也取了一雙,每道菜夾了吃了一口。才緩緩擱下。
試菜的內侍眼下並不在邊上,只得她先嚐過才可。
肅方帝就喜歡她這嚴密細緻的玲瓏心思,展顏笑了起來,抓著筷子嘗起菜來。一面誇讚:“你這手藝更是精進了!”
皇貴妃露出些許驕傲之色,嘴上則謙虛地推卻了幾句。
她伺候著肅方帝用膳,氣氛漸漸緩和自在起來。
食已過半後,皇貴妃狀似不經意般地提起了紀桐櫻的婚事。
肅方帝低著頭慢條斯理地吃著菜,聞言看了她一眼,道:“朕說過,這事尚且不急。”
“皇上,惠和今年也有十七了。”皇貴妃道,咬字略微加重。十七歲的姑娘,不論是普通人家還是皇家。按理都該出閣了。
肅方帝琢磨出幾絲意思,遂擱了筷子,正色道:“你心中可是已有了駙馬人選?”
話已至此,皇貴妃也就直接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只隱去了舒硯的事。單說是自己思量許久覺得其是最合適的人選,遂將先前準備妥當的那份記著姓名、家世、官銜等等的名牒交給了肅方帝。
肅方帝開啟來掃一眼,說道:“哦?你看中了去歲秋上那位榜眼。”
“正是。”皇貴妃笑著道,“年歲正當,人品相貌俱是上佳,家世清白,很合適。等您下了賜婚的聖旨。再著手吩咐欽天監那邊合了生辰八字,擇定日子,戶部、禮部籌措婚儀,少說也得大半年,再拖一拖,惠和只怕就要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