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的男人?
可她心裡頭其實一直都是明白的,這樣的機會太過渺茫,渺茫到幾乎看不見。
何況就憑藉他在惠和婚事上打的主意跟他對太子做下的事,就足以叫人再不願意站在他那邊。
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做人也是如此。
一個好人要變壞,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然而一個壞人要洗心革面變成好人,需要的就絕不單單只是個契機而已。
若說肅方帝身後是無間地獄,那他已進去了半個身子。
皇貴妃很清楚這一點,她同樣也明白,自己也早已邁進去了一隻腳。
為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她必須下定決心。
她在心底裡反反覆覆地告誡自己,萬不可自亂陣腳,壞了大計。
她已同父親商量妥當,只等父親親自入京來。等到肅方帝薨了,太子即位,她再為惠和另擇一門好婚事,此生便也算是圓滿了泰半。但她也煩躁著,宮裡頭的女人,平素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便能鬥個你死我活,瞧著似乎個個膽大包天。而今可好,人人都戰戰兢兢,日夜擔心著不知肅方帝說不好什麼時候便駕崩了。
好在她也不嫌她們晦氣,便由得她們擔心去。
肅方帝也是不負眾望,好好地活了下來,狀況一日賽一日的佳。
事情不慌不忙,正一點點沿著皇貴妃跟白家老爺子商量妥當的進行著。
不過這些都是擺在明面上的,背地裡的暗潮湧動,亦不容小覷。
但這些事於汪仁而言,那都是破事。
自打莎曼一行人從敦煌來了京都,他就只愁這麼一件事了。
舒硯幾個回來的那日,燕淮跟謝姝寧一早便動身去了北城候著,他都知道。
那天一早,還未至卯時,他便睡意全無從床上爬了起來,焚香沐浴,梳洗更衣,將自己捯飭得足足年輕了數歲,這才算是滿意了……
可事到臨頭,他卻又遲疑了,在東廠大門口踟躕著踟躕著,腳步不由自主地就慢慢退了回去。
宋氏就只有一位兄長,只這麼一個嫂子,如今人大老遠來了京都,乃是為的見一見多年未見的宋氏,看一看謝姝寧的新婚夫婿。
他同宋氏母子三人相熟,北城更是沒少去,可他終究只是個外人,即便謝姝寧尊他一聲義父,他也不是她親爹。這種日子,按理他不該出面。他心神恍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