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累贅。可現在,她卻最不願意看到女兒出事……
她們好不容易才修復好母女關係,她還沒有享受過一天清福,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呢?
那她以後還有活路嗎?
沒有了依靠,沈家堡的人本就對她恨之入骨,今後怕是更加想取她的性命。
而遠處,看著磅礴的火勢,聽著手下的回報,盧子傑整張臉都是青的,桃花眼中蓄滿了戾氣,心中更是膨脹出許多的不甘心。
他費盡心思安排這一切,為的就是把那個女人給弄到自己手中。只要人到了他手中,他就有絕對的把握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以說,他的大計全都押注在那個女人身上。
別看她只是一個女人,她給帶給人的利益卻是數之不盡的。憑著月欽城對她獨一無二的寵愛,東嶽國想要拿下隴南國,只要控制住這個女人,這一場仗幾乎可以不戰而勝。而沈家堡那邊,他們也可以利用那個女人……
可是自己花了時間費盡心思的賭注,竟然輸在了一場大火之上。
“稟世子,火勢太大,屬下根本沒法靠近,守在四處的人也沒見到裡面有人逃出來。”一名黑下單膝跪在地上嚴肅的稟報著所見的情況。
自盧子傑身上,一種讓人窒息的陰戾越來越濃烈,他心中有多少不甘幾乎沒人能夠清楚。
附近的房舍幾乎都是泥土和木材所造,只要一著火,火勢肯定無法控制,加之院中並沒有水井,要取水還得去附近的溪河裡,如此洶湧的火勢,就算他讓人去救火,也是徒勞無力。
可是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自己所有的賭注都化為一空,他如何能夠甘心?
月欽城已經懷疑他的動機了,甚至聯合隴南國的商家明裡暗裡的打壓他,還頒佈了一條新政欲控制他在隴南國的發展。他若是不再採取行動,那他肯定無法再在隴南國立足。
這麼肥沃的一塊疆土,他怎麼捨得放棄?
恨恨的磨著後牙槽,盧子傑正欲轉身,突然就見一女人朝他衝了過來。
單膝跪在地上的手下一時也沒反應過來,還險些被衝過來的女人給撞倒,等他定眼看去時,女人已經衝到他前面正抓著自家主子的衣袖不放——
“盧子傑,現在該如何辦?你答應我的何時能兌現?”張巧音臉色蒼白的逼問道。
看著面前落魄的女人,盧子傑嘴角劃過一絲冷諷,“張巧音,你覺得現在本世子還有兌現承諾的可能?”
張巧音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有些蠻橫無禮,“盧子傑,你是想過河拆橋?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出了事這也怨不得我,你吩咐我的事我都一一的做到了,你憑何毀約?反正我不管,今日無論如何你都得把好處給我,否則我定是同你沒完!”
“呵……”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盧子傑突然輕笑了起來,只不過微揚的眼角流露出來的並不是愉悅的氣息,而是冷漠無情的冷氣,“就憑你也想威脅本世子?”
張巧音怒目圓睜,死死的盯著他冷笑的俊臉。
“本世子給你一次機會,放開你的手。”看著攥著自己衣袖的手,盧子傑臉上浮出一絲厭惡,沉冷得有些可怕。
察覺到他的怒意,張巧音也有些發怵,一股冷氣從腳底往上蔓延,讓她後背都有些發涼。可是如今的形勢卻容不得她退卻半分,她若是放他走了,那自己才是真的一無所有了。
“盧子傑,你也不差那點銀子,我張巧音說話算話,只要你給我一筆銀子,我以後絕對不會纏著你。”她現在需要銀子,沒有銀子她就沒法生存。曾經她為了逃脫沈家堡的追殺,身無分文的她不得不向人乞討,回想起那些日子,她就覺得生不如死。
聽到她的要求,盧子傑更是哧諷,“本世子可不是什麼大善人,憑什麼要給你銀子?”
一個眼睜睜看著女兒去死卻絲毫不痛心難受反而還一心只想著銀子的女人,他盧子傑也算是長見識了,比起無情無義,面前的這個女人讓他都自嘆不如。
張巧音徹底的變了臉,又怒又急又不甘心的還打算開口,但盧子傑卻先一步朝自己的手下命令道:“來人,把這女人給本世子丟進大火中!”
他沉冷的嗓音果決而毒辣,讓張巧音美貌的臉都變得猙獰了起來。
“盧子傑,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出爾反爾不說,還想殺我滅口——啊——”她謾罵的聲音還沒完,一道掌風突然劈在她手腕上,吃痛的她頓時尖叫起來,隨即就被人從身後攔腰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