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沒有走開的打算,反而越來越過份,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所以馬義再老實,也是有脾氣滴,而且老實人發火,通常後果都會比較嚴重。錢少晃著油光可鑑的腦袋,盯著馬義,眼神說有多鄙視就有多鄙視。
“對面的,你是在說我嗎?”
“你說呢?”馬義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火氣往上躥,“請你把手拿開,不然後果會很嚴重。”
錢少一臉輕蔑,“是嗎?我倒想看看有多嚴重。區區一個農民工而已,竟然一拖三,特麼滴當美女都是街上的大白菜,想要多少就拿多少麼?”
“你~媽才是大白菜。”路雲回了一句,錢少涎著臉,“美女別生氣嘛,哥我不是說你啦。”錢少的嘴都要湊到路雲的臉了,馬義面前的茶杯突然飛起,直奔錢少腦門而去。
“咣”一下,錢少腦門被重重地一砸而中,“哎喲!”他一聲慘叫,連人帶椅往後仰翻,摔倒在地上,他剛想爬起來發飆,馬義已經上前踩住他的胸口,“錢少,有錢人的錢,對吧?”
“是又怎麼麼樣?特麼滴你敢打我?”錢少被人踩著胸口,卻仍然沒有舉手投降的覺悟。
“打你又怎麼樣呢?”馬義學著他口吻,彎腰“咣咣”就給他兩個耳刮子。
錢少捂著臉,罵道“你特麼滴,不知道打人不打臉嗎?”他扭動身子,想從馬義腳下掙脫,馬義輕輕用力,偏不讓他得逞,再“咣咣”甩他兩耳光,然後假裝好奇:“打人還有這麼多講究?”
錢少一臉鄙視你的表情,“你們這些鄉巴佬,一輩子都是在工地上搬磚的賤命,哪裡懂這種高大上的情操。”馬義還真被錢少給唬住了,他本來就不善言辭,再加上他曾經身份卑微,是那種很不受人待見的農民工中,又最底層的那種,心裡有天然的自卑在作祟。
“打人還有高大上和矮窮挫之分?”他簡直驚詫莫名,心說城裡人真是吃飽了撐的,打架都要分三六~九等。錢少看馬義被自己唬住,心裡頭一陣得意,“那是必須滴,我們城裡人哪能象你們這些野蠻人,咱們都是文明人,幹啥事都有講究,比如,我們從來不在自家門口隨地大小~便,一般只是到國外、特區去隨地便溺。”
馬義鄭重點頭,對此表示嚴重贊同,同時感謝華夏城裡人(華夏鄉下人木有條件到外國或特區旅遊,所以小筆武斷地認為那些滿世界亂逛的人都是城裡人啦。)將咱們鄉下人在野地裡隨意放水、納公糧的習慣發揚光大,衝出亞洲,走向世界。
他蹲下~身,一隻腳踏地,一隻腳踩錢少胸口,興趣盎然地與他聊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多年未見的基友,正商量著到哪開房呢。
“說說看,你們城裡人還有神馬講究?”馬義化身好奇寶寶,現在滿世界的人,不論男女老少,不是賣萌,就是裝嫩,馬義雖然是修真者,但也不能超然於現實這個大染缸,當然也就不能免俗了。
“你先把腳移開,然後我們再慢慢聊,好不好?”錢少手指點著馬義的鞋尖。馬義欣然應允,“木有問題啦。”但是腳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錢少無奈,只好屈服在他的鞋掌之下。
“我腦子缺氧,想不起來了。”他說,馬義一臉大驚小怪,誓將土冒進行到底,“怎麼可能,我踩的是你胸口,又不是你腦袋,怎麼會大腦缺氧?不可能啦,因為這根本不符合科學。”
“地板涼,地面空氣不流暢,所以缺氧啦。”錢少耐心解釋,農民工沒幾個是有文化的,這些基礎知識,雖然不深奧,但是要想讓他們聽懂,還是必須付出耐心。他們兩個一個躺著,一個蹲著,正進行友好交流,服務員端著菜進來,一眼看到地上神奇的一幕,竟然有點呆了,手上的菜都忘了擺放到桌子。
馬義一陣不好意思,鬆開腳,錢少趁機爬起來,看到服務員傻傻地望著自己,彷彿看上了自己的菊~花一樣,他頓時爆怒,“特麼滴,看什麼呢?信不信哥馬上讓你老闆炒你魷魚?!”
服務員大驚失色,趕緊放下菜,落荒而逃,錢少衝他背影“啐”了一口,“丟,這種智商的人也配在這當服務員!”他憤憤不平,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酒店是他家開的。
“那個……哥們,沒事咱先撤了,有緣下次再聊哈。”他向馬義打招呼,不等馬義回應,就匆忙離開。他必須匆忙離開,因為眼前這個農民工可能會功夫,他幹不過人家,被人家踩著胸口躺地上的滋味不好受,他不想再有第二次,況且腦門上的傷,也必須處理一下,因為萬一破相,或者破傷風,都不好啊。
馬義也懶得理他,任由他去,甚至他都沒有發現,錢少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