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濃郁的芍藥花香就沁人心脾,此時夾雜著檀木香,味道與眾不同。
藍暖心停下了腳步,隱隱聽到衣袍悉挲的聲音。
“你還沒有走?”
雖聽到聲響,卻壓根兒就看不到人影在哪裡。
藍暖心臉色沉了下來,這廝竟然又豈動她辛苦種植的藥草。
分開花木,尋找著他的蹤跡。
滿花圃的芍藥花都被採了下來,堆在青石上。而那一片芬芳的月白花瓣中,一個紫色身影橫身橫在上面。黑髮未束,衣帶鬆懈,零星的花瓣鋪在他的身上,倒襯出極不真實的美麗和妖異。
“那些人不來,我又怎麼敢走?”他的聲音,在浸染著芍藥花香的夜風中透出了濃濃的魅惑。
藍暖心輕嗤了一聲,目光落在被他採光的芍藥花身上,心裡小疼了一下,半閉了眼。
他微睜開眼:“這花倒是極香,不似普通的芍藥花香,你在這花香裡添了什麼?”
藍暖心半駭半無奈地瞅著他,能聞出這花香的不同的人不多,她無奈的是既已經聞出了花香的特別,他為何沒想到這花香裡可都夾雜著藥汁。
“毒藥!”短短兩個字說完,任中銀的視線終於落在了藍暖心的臉上:“何種藥效?若是使人迷情的便好!”
說完,只唇角一邊揚起,很是魅惑和挑逗,眼睛裡卻透著頑童惡作劇般的得意。
藍暖心懶得理會他,轉身要走:“我勸你還是早些回王府,不然得等毒藥發作,只怕你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怕不怕,有小娘子在呢!”他說著,身子從白芍藥花瓣中坐起,隨著他起身,原本鬆鬆套在身上的衣裳半敞開著,露出了瘦卻極緊緻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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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找上門
藍暖心這回來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只是白了他一眼,視線所及,不禁盯著他懷中的那隻玉笛看了看。
他吹笛?
昨晚在晚月亭時,便聽到了極其動聽的笛聲,莫非昨日吹笛人,是他?
心裡未多思量,已經轉移開了目光。
任中銀起初見她一直盯著自己,卻未曾想她看的竟是自己懷中的玉笛,唇角微挑,含著絲笑,頗有意趣的打量著藍暖心。
“你又摧毀了我的藥草。這是最後一次,若然再有下一次,我定不會放過你!”
任中銀神色幽然的瞥向石板上的芍藥花,不禁嘆氣:“小娘子心中果真沒有我,竟然心疼這些芍藥花都比心疼我的多。放心好了,你若想要什麼藥草暗器,通通告訴我,這諾大的北凰城,我就不信找不到你想要的東西呢!”
藍暖心微低頭,抿唇冷笑:“你回你還真說錯了,這毒藥普天之下只怕只有我一個能有。快些離開,我可不想呆會還要來救你!”
此人,真是麻煩!
嘴上雖然如此罵,心裡卻有了一絲暖暖的喜。
任中銀淡笑著望天,不動聲色的繼續躺下。
這良辰美景,可惜了,沒小娘子在。
藍暖心回到閨閣時,已經聽到某人在外面怒斥:“小畜生,膽敢弒夜小姐。”暴刀叉的大吼聲傳來,一群人衝了進來。
眉眼中寒慄之色一閃而過,纖細的手指緩落在梳妝檯上,不禁發出了低低地笑聲,此時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藍老頭兒,而站在他旁邊的人,則是昂首挺胸氣勢頗強的夜太尉,以及夜太尉身邊立著的青衣女子和劉大人的女兒劉月然。
哪個朝代的官員會有這樣的反差?一個丞相,一個太尉。
見她絲毫沒有反應,藍相眉頭緊蹙,身子剛要上前,卻被夜太尉一手攔住。
“藍小姐倒是一個極膽大的人,你將我家文鴛約到府中,故意將她鞭傷,還放瘋狗咬她,若然文鴛有什麼大事,藍小姐,你也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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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青白
夜文鴛可是他夜家的寶貝蛋兒,平日裡他都是捧在手心裡怕化了。
現在倒好,那麼一個標緻的美人兒,竟然被她鞭成那樣。
此仇,他又豈會不報。
“夜大人,你句句說我故意,請問,你有什麼證據?”輕柔的話隨風飄過,隨著她緩緩的腳步聲,那風和聲音吹到了兩個人的耳朵裡。
看似夜弱,實則尖銳之極。
“夜家鞭法天下無敵,我若想傷她,為何偏用鞭子,而不是用刀劍?若然夜小姐是當真受我之邀來的藍府,那她又何必隨身帶著鞭子?據我所說,你夜家家教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