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一次,又有一個人,用如此赤果果的方法,將自己的心意,清楚地擺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在曾經的曾經,那個人曾經關注了自己那麼多,那麼多……
可是,人成各,今非昨。過去的,早已過去,未來,她還是想,一個人度過……
烈昊天靜靜地望著洛暖心,靜靜地望著她的掙扎和疑惑,靜靜地望著她的神色千幻,靜靜地等待著她最後的判決。
他這一生,獨愛這個女人,雖然他也希望人同此心,可是,他也明白,這個女子,在自己伸手可及的時候,沒有去接近她,而今,兩人之間,已經隔了太多,太多,她也有著自己的顧慮和責任,而且,她的經歷逐漸豐富,所以,在排斥和接受之間,還不知道迢路幾何。
可是,他的話,已經出口,就不準備再收回。如果說,而今的兩人,已經有了一段距離的話,那麼,如果他不及時地將自己的心剖析,那麼,他們之間的距離終究有一天,猶如雲泥,再不可及……
烈昊天的紫眸子裡,忽然有痛楚絲絲縷縷地透了出來,而今,站在對立場上的兩人,終將成為對手,可是,女人啊,你知道嗎?你的一念之間,將會改變很多,如果你願意,如果你開口,我,山河拱手,只為博你一笑……
……
紫色的花瓣,落在兩人佇立如雕塑的人的身上,頭上,彷彿雨落青荷,而他們兩個,無聲地想望,無聲地對峙……
不知過了多久,洛暖心終於燙傷般地轉過了眸子。然後,她轉身,擦烈昊天的肩膀而過,頭也不回地離去……
人來了,人去了,花開了,花謝了,原來,只是風景,只是過客,可是,有誰,在我們的心裡,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又是誰將我們一池的心湖之水,徹底攪亂……
烈昊天沒有動。
他只是用背影,默默地送女子離開,然後,抬眼望著秋水長天,花落花瓣,最後,終於露出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來……
女人,我們還是要按照宿命安排的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啊……
只是,到了那時,希望你不要怪我……
風息,花瓣一地。然後,他就踩在那一地的落紅之上,轉身再一次,隨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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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53
任中炎座在窗前,靜靜地執著一本卷軸,眉眼沉靜,形態冷漠。他正仔細地檢視著卷軸中的每一個哪怕是細微的地方,進行認真地比對。
卷軸之中,是一個麗人。
畫卷中的女子,明眸皓齒,絕色傾城。一襲月白色的長衣,淡雅清秀。衣襬和袖口、領口,都繪著蘭紋的裝飾,一條衣帶,將長衣束緊了,下襬在風中輕輕飄蕩,看上去輕靈飄逸,似欲乘風歸去。
那副畫,應該是出自名家之手,因為,不論是女子衣襬上的蘭紋,還是她懸掛在腰間的一塊玉飾,她被風略微揚起的長長的髮絲,還是她眉間的淡然而且明朗的笑,都是一清二楚,清晰無比。
任中炎靜靜地看著,蒼白的眉,卻一分一分地蹙了起來。
因為,他愈看,便愈覺得這畫中的女子,有幾分熟悉,可是,若真要想起在哪裡見過,卻是怎麼都想不起。
任中炎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將畫卷放在桌上,然後用手揉了揉眉心。
這畫中人,究竟是誰呢?為什麼,他怎麼看,怎麼熟悉,可偏偏就是想不起,對方,在哪裡看到過呢……
是宮中的女子?外戚的閨秀?紅樓裡的名伶?還是誰的紅顏知己?
可是,都不象。
那個女子,五官絕麗,眉目淡然。細看,有著一種冷清致遠的淡漠,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奢靡的貴氣,相反,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英氣,還有銳氣。
英氣,還有銳氣?任中炎忽然靜靜地搖了搖頭。
但凡女子,受三綱五常的束縛,受無才便是德的禮教影響,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所以,千百年來,人們給予女子的定義,天生就是蔓藤,天生就是依附。除了傳宗接代,就是玩物和政治的維繫……
所以,若說一個女子眉間會有英氣,在任中炎看來,倒不如說是暴氣和戾氣,更為貼切。
可是,那女子,又是那麼的另類,一眼望去,並非動人心魄,可是,你若再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個女子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引人視線的力量。
任中炎站在窗前,任由帶著冷意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