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著我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他短暫放棄了揣摩我的心思,略低下頭,說:“聽從您的安排,許先生。”
“我希望你們好好幹,儘快解決美國那邊的爛攤子,畢竟,集團的事情還有很多,亟需你和你愛人回國處理。”
“是——”
“需要對外發布的公告,以及需要‘洩露’出去的有關結婚歇息的資訊,要得也有些急,今天晚上連夜弄出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沒有——”
“對了,宋律師,”我故意停頓了一下,欣賞了一會兒他臉上變化莫測的表情,才用很輕的聲音說,“當年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說的喜歡喝義大利的咖啡這類的話,不過是通用的話術,如果因此讓你產生了我出身優渥的錯誤印象,我很抱歉。”
宋律師依舊想說些什麼,卻被我的下一句話打斷了。
我說:“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的確是從底層爬上來的泥腿子,曾經的我,甚至窮到褲子破了都要別人幫忙補一補,你猜,當年替我補褲子的人是誰?”
“是你現在的太太。”
“是他,你看,他曾經待我那麼好,我依舊對他留了後手,從這個角度來說,真正生了奸計的人是我,而非他。”
“許先生,我一直很欣賞您身上近乎冷酷的特質,我希望在未來的決策中,您可以繼續保持這一點,不要輕易地受感情影響,做出錯誤的決定。”
“宋律師,我大多數時間都很喜歡你,你知道我最厭煩你什麼麼?”
“……”
“我最厭煩你,分明能力遠不如我,卻依舊想代替我做出決定,絮絮叨叨的,磨得人耳朵疼。”
宋律師不再說話了,或許是被我氣狠了,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等宋律師離開之後,我撥通了他頂頭上司的電話,說明了我的決定,並暗示對方,可以提拔幾個靠譜的候選人,在宋律師離開的這三個月內,瓜分掉他手上的權利。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暗忖自己果然不是個君子,但想了想剛剛的決定,倒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和猶豫,任何人都不是不可替代的,用得好就繼續用,用不好就換其他人。
我付出金錢,對方交出工作成果,我們之間只是最單純的僱傭關係,雙方都可以隨時選擇中止。
處理完宋律師的事,也到了我正式下班的時間,司機送我回家,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