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好好治,也不過活幾年。如今讓她走她不走,那等過了兩年,我死了,你把她領走吧。”
李心容搖頭,提步便走:“我和梅落明顯不是合得來的,你另尋他人吧。要是不放心,那就多活幾年。”
李悠揚哭笑不得,當真拿她沒辦法。李心容邁步出去,一眼就瞧見梅落在外頭,她笑了笑:“回來啦。”
梅落微點了頭,李悠揚瞧見她,也不知方才的話她聽見了沒。只是自己的態度很明確,於她,不留。
因只有半月時日交接府衙事務,這幾晚宋祁都回來的晚,飯也無暇回來吃。安然便做了飯菜送去,初到府衙,還被人多盯了幾眼,說是來尋宋祁,立刻有人反應過來,抿笑問道:“可是宋通判的媳婦?”
安然笑笑點頭:“還勞煩大哥通報一聲。”
正和覃大人商議西城水利的宋祁聽見安然來了,急忙出去,旁人都已在看,見她神色淡然,倒也沒不自在,便和她到了後院,自己休憩的小屋裡。待她擺好飯菜,才道:“下回不必送來,我儘量早些回去。”
安然笑道:“怎麼?嫁了你便不許我四處走了呀。”
宋祁見她說頑皮話,笑了笑:“是,不願讓別人多瞧你。”
兩人相視笑笑,安然將菜擺到他面前:“快吃吧,別涼了。”
宋祁吃了幾口,說道:“等回了京城,便有人伺候你,再不用親自下廚燒水,這些時日委屈你了。”
安然默了默,淡笑:“一點也不委屈,如果是讓我給別人做飯菜,那確實是委屈的。”
宋祁心中微動,也明瞭,自己是她的夫君,所以無論怎麼“伺候”,她心中都不會有怨言,反而是開心的事。
吃過飯,就送她到府衙門口,門口的捕快見了,也嬉皮笑臉道:“嫂子走好。”
等她一走,眾人便開起宋祁的玩笑來。平日裡他便有些嚴肅,今日不打趣打趣,那可就沒機會了。宋祁略覺尷尬,心裡倒是高興的。
夜裡宋祁歸家晚,安然已經梳洗好,灶上還燒著水,只等他回來洗身後就可以睡了。
宋祁洗淨後,和安然說了會話,也確實是累了。讓安然先上床,自己去吹滅燈。這裡不如在那大宅子裡常掛燈籠,巷子裡也沒光亮,屋裡便是全黑的。他習慣的抱著安然,身子軟暖,十分舒服。說了幾句,兩人便沉沉入睡。
駱言又抱著被安素丟回巷子的東西一臉怏怏不樂的回了東郊宅子,剛進去,梅落便道“李爺找你”。他應了一聲,把東西給梅落:“有燒雞和蜜餞和果子,還有一包大補的藥材。”
給了她,駱言就上樓去了,以往每次到了門口就能聽見樂響,如今悄然無聲,倒讓他不習慣。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大的能耐,能把李爺這頭牛勸的回頭是岸。他身為管家是不是太失敗了?
腹誹著自己踏步進去,瞧見他在看書,更是驚詫,僵著臉道:“李爺,你何時要立志做個滿腹經綸的人了?想明年去參加科舉麼?”
李悠揚揚了唇角:“你問問這世上有哪個管家像你這般毒舌的,我真該剋扣你工錢。”
駱言和他如出一轍,也痞的很,將放在一旁花生粒拋入嘴裡:“你每個月就給我一百兩,還好意思這麼使喚我。”
李悠揚笑道:“看來駱爺跑商賺了不少錢啊,連一百兩都瞧不上了。那看來……我不用助你一臂之力了。”
駱言一頓:“李爺指的是什麼?”
李悠揚悠然道:“給我一萬兩,再加五十錠金子,還要一個上好的南海觀音玉像。”
駱言差點沒跳起來:“你這是打劫嗎?小爺不奉陪!”
李悠揚嘆道:“原來素素不值這個價。”
駱言可不笨,當即想明白是他願意出手牽線搭橋了,而且敢獅子大開口,恐怕也是有把握的,立刻說道:“成交!”
李悠揚笑笑,不愧是他帶大的,立刻就嗅出了這裡頭的意思:“去置辦些體面的東西,明日我們一起去。”
駱言出去買東西時,忽然想,不會走到李家門口,就又被亂棍打出來了吧?
翌日,馬車剛進巷口,駱言便覺心跳的慌,這種被驅逐了多次的陰影實在要不得。
安素這日一如既往早起,可在後院沒瞧見東西,在草地上找了好多遍也沒看到。難得的他不準時,蹲了好一會,才起身回房。吃過早飯,又來瞧,仍是沒看到。默默地想,莫非……他生氣了,再也不來了?剛想完,便有人跑了過來,她急忙起身,佯裝拾手帕,順勢撣了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