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了,女兒年紀尚小,世子見了我只會將我當作不懂事的孩童。”
沈氏愣了愣,真真覺得她這女兒要成精了,這才幾歲就看穿她的想法了。她想的是多玩耍玩耍,自小一起長大,感情也會比別人不同。看著她一臉笑靨,自己也是笑笑:“青梅竹馬的婚事最好,多見見,總不會有差。為娘知你聰慧,才與你說這些,同齡的姑娘哪裡懂這些。早些為自己打算才好。”
安然沒有辯駁,順她心意應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六月徂暑
四月維夏,六月徂暑。酷熱滿京,城郊風景卻依舊如春滿目蒼翠,安然與清妍郡主約好到城外荷塘賞荷垂釣,乘一葉扁舟,穿進大片荷葉深處,釣一條肥美的鯉魚,依照煎煮難易交錢給河岸的迎賓客棧宰殺,不一會,便成了一道新鮮美味的菜。
這地方今年剛建,清妍隨順王爺來過兩回,那時荷葉還比較稀疏,如今荷根碧綠挺拔,她便立刻去接了安然,一起去苑塘賞玩。
聽見那清妍郡主又來找安然了,韓氏瞅了瞅那還邊嗑瓜子邊看書的安陽,見她看的歡喜,便知她又是在看亂七八糟的書,氣的奪了書就往窗戶外頭扔。安陽愣了片刻,跳起身大聲道:“你這是做什麼!”
韓氏冷冷看她:“再把嗓門扯大些,好讓屋外的下人都聽見。”
安陽置氣的坐回椅子,冷笑:“母親又要教訓女兒什麼?”
聽她說話越發陰陽怪氣,韓氏氣不打一處來:“讓你去多走走你偏不去,人家是嫡女,你也是嫡女,她能去的地方,你也能去。整日說自己沒爹沒權勢,你倒不想想我帶你來京城是為了什麼,沾一些二房的光,只要日後自己騰飛,受受氣遭遭冷眼又算什麼。”
安陽更是冷笑:“說的倒輕巧,怎的不見你跟二嬸出去飲宴。我們是母女,你臉皮薄,倒要我臉皮厚些。”末了身子一轉,不願再辯,又從桌上拿了一本民間話本看。
韓氏氣的抬手便扇了她一掌:“小小年紀就這麼跟親孃說話,以後還不得逆天,早些將你打發出去好了!送給別人家做童養媳去。”
安陽被打的懵了片刻,隨後嚎啕大哭起來,捂著臉就往外頭跑:“我要去告訴祖母!”
韓氏也不急,拿了茶抿了一口,才冷眼看她:“如今你祖母最疼誰,你倒還沒弄明白。她自從回了京城,哪裡正眼看過你。別說你,就連你大哥二哥,也受了冷落。你祖母是指望不了的了,如今養她的可是你二叔,又怎會對我們好。你若要翻身,就聽為孃的,多去結識貴族子弟。”
安陽哭聲漸減,卻也是想明白了,她若再如此,一輩子都要做個窮酸小姐,嫁個窮酸人家,她可不願做那些下里巴人的事,可又不願原諒韓氏那一巴掌,索性呆坐不動。
韓氏見她安靜下來,起身將她平日看的那些不正經的書全拿走,使喚丫鬟拿去燒了。
翌日,韓氏起身,果然見安陽在看書,十分欣慰,讓嬤嬤熬了雞湯給她。再去看其他兩子,也依舊刻苦用功,立即鬆了一氣。不過晌午,下人便來說孃家來人看自己,不由奇怪。
韓氏的父親是四品京官,母親也是個京官女兒,但官品不大。自她喪夫後,爹孃覺她不祥,她回過一次孃家,待她的態度淡漠,她也不想再回去,寧可窩在李府。如今非年又非節,來尋她做什麼?又是誰?
帶著滿腹疑惑,韓氏往大堂走去,沈氏正好要出去,剛進廊道,便碰了面。
沈氏微微欠身,笑道:“大嫂這可是要出去?”
韓氏回笑:“孃家來人了,在廳上等著呢。”
兩人一笑一答,不知道的,倒以為妯娌和睦,卻也不過是一片假象。李府的下人都是沈氏安排的,又是她來發月錢,他們心向著誰不言而喻。在韓氏那聽見的,也都一五一十稟告。
只是韓氏願意假,沈氏自然要陪著她虛情假意。沈氏只是明白,有時候,人與人之間,即便嫌惡,不也要無奈維持。
沈氏從正堂經過,只見是個男子,負手抬頭在看掛在正堂中間的字畫,看背影是個年輕人,再看那通透玉冠和白玉腰帶,便知是個富貴公子。身為李府主母,沈氏自然要去問候一聲。
那人轉過身,是個面龐白淨眸色卻略顯邪氣的男子,韓氏只看了一眼,便說道:“晉西,這位是我弟妹李夫人。”
那男子手握扇子欠身笑道:“在下韓晉西,見過李夫人。”
沈氏笑笑應答,使喚丫鬟上果子茶點,便走了。
韓氏緩緩坐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