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步知非,死也不肯獨自離去。
步知非雖然沒了修為,可心中卻有著自己的打算。
安玉橋死時留下了太多的疑團,他必須要找到答案。
而且要證明自己是否真的是安玉橋的兒子,就必須要弄清楚安可希的身份。
安可希,究竟是哪裡來的?
這些話,步知非自然不能跟安可希說。
最重要的是,步知非的腦海中有著數十道丹方,自己更是迫切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煉煉這些丹藥試試。
步知非咬了咬牙,狠心道:“可希,如果我說,安玉橋想要殺我,你會怎麼想?”
安可希一怔,沒想到步知非突然會冒出這句話來,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步知非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在茅山時我變成那副瘋魔的模樣嗎?”
安可希木訥的點了點頭。
步知非道:“那全是拜安玉橋所賜,所以,如今他死了我心裡非常高興。而你是他的女兒,你讓我怎麼面對你?說,你告訴我啊!”
步知非說著,聲音變得激動了起來,嗓門也越來越高,身體微微顫抖,近乎癲狂。
安可希看著步知非的樣子,眼淚奔湧而出,再也止不住大聲叫道:“不!師兄,你、你騙人!你騙人!爹爹是好人,他怎麼會害你?你騙人!”
步知非哈哈大笑了起來:“可希,他原本就是黑巫教的人,根本不是道門中人!”
說著,步知非惡狠狠瞪了安可希一眼,嘴角不停的抽搐著:“可希,安玉橋死有餘辜,那劉浪殺他是替天行道!哼,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說完,拂袖一甩,大步朝著遠處走去。
安可希淚如雨下,看著步知非的背影,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不可能,爹爹怎麼可能是壞人?怎麼可能?”
柔弱的小拳頭緊緊握了起來,銀牙也輕輕咬緊,“劉浪?不,師兄,你肯定騙我,我要去找劉浪問清楚!”
轉過身,背對著步知非,安可希頭也不回的朝著前方走去。
步知非走出去百餘步後,見安可希依舊沒有追來,再也止不住流下淚來,喃喃道:“可希,我也不想接受這個現實,可是,如果你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兒,你是不是會更痛苦?”
使勁擦了一把眼淚,步知非看著人來人往的鬧市,不覺有種恍惚之感。
武當山是肯定不能回去了。
既然要查出真相,自然不能單憑一身蠻力。
況且如今已跟柔弱的書生差不多,恐怕連蠻力都沒有了。
煉丹,必須要找個隱蔽的地方煉丹。
步知非略一糾結,心中已有了打算。
既然武當回不去,那就去其它靈氣濃郁的道家門派。
仔細斟酌了一番,步知非抬腳朝著茅山而去。
天下道法出茅山,而茅山綿延千里,洞穴山林數不勝數,自然也是最適合隱蔽修煉的地方。
心意已定,步知非再也不遲疑。
…………
燕蕩山。
詭案組基地。
走廊的盡頭是一件寬敞的辦公室。
辦公室牆壁上一副龍飛鳳舞的畫卷。
畫上字跡剛勁有力,一氣呵成,讓人一看不禁肅然起敬。
上書二十八個大字:無邊眾生誓願殺,無盡煩惱誓願伐,無量佛門誓願滅,無上佛道誓願絕。
劉浪跟跟九讓站在字畫之前,凝視不語。
九讓面帶微笑,指著字畫說道:“劉浪,這是我師父留下來的,也是我們詭案組上任組長留下的。”
劉浪看著字畫,嘴角微微一動,忽然轉身,朝著九讓雙手合十道:“組長,請助我送風越四鬼去陰間。”
九讓見劉浪如此執著,卻是口誦佛號,“這無邊眾生是除了人類之外的妖孽鬼魅,那老楊頭說有人魂魄之力非常強,我本以為是何種鬼魅之物。可沒想到,竟然是你?呵呵,好、真好!”
九讓轉身出了辦公室,聲音遠遠的傳來:“你帶四鬼跟我來,我渡他們去陰司。”
劉浪怔怔的發呆,腦海中正咀嚼著九讓突然說這話的意思。
眾生,難道不僅僅是眾生,也分個三六九等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鬼魅妖邪使盡各種手段都不為過。
就算對老楊頭使出詭計又算得了什麼?
在九讓的面前,出家人不打誑語恐怕也僅僅只是對他口中的眾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