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她錢,她幫他買衣服,他送她首飾,從不欠她什麼。感情受挫的揚小妮再與朱坤相處時,精神就振作不起來了。一天朱坤見她萎靡不振的樣子關心問:“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揚小妮賭氣說:“是的。”
“既然身體不舒服,那你就回家休息吧。”
揚小妮的氣更大了,說:“回家就回家!”
揚小妮沒有回家,而是真的憂鬱成疾進了醫院。第二天,夏夫人到他公司興師問罪來了,不由他解釋,對他一頓臭罵。揹著“莫須有”的罪名,朱坤心裡雖惘惘不甘,可是在他再生母親面前不敢辯駁,委屈認罪,從這點上看,朱坤算是個“孝子”。在夏夫人的威逼下,朱坤到醫院同揚小妮賠了些不著邊際的罪。揚小妮再見到他戇兮兮的可愛樣,禁不住“噗哧”一笑,原諒他啦。他們前腳一走,她病根全除出院了。
戀愛就這樣:男追女隔座山,男的雖不畏艱險,翻越此山,可也並不見得追到手;女追男隔層低,可女孩子太凡怕自己的手指受傷,不敢去捅,揚小妮就這樣,寧可生病也不肯傷及手指。可戀愛就是層紙,當這層紙被夏夫人的枯指無意捅破後,映入他們眼簾便是康莊大道了。朱坤實際上非常喜歡揚小妮,至於喜歡她的原因,他暗中曾總結過:覺得她是最理想的妻子,有頭腦,有身份,態度相貌算得上大家閨秀,更主要的是她不是衝他的錢而來而是衝他的人!朱坤現在迫切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妻子,他之所以迫切續絃的原因,可以說非常簡單:那就是他的事業如日中天,積累的財富在他百年之後需要一個同他流有同一種血緣的合法繼承人。他女兒別說不成器,就是成器,但最終也是潑出去的水。所以他幹事業的時候,難免會生出一種為他人辦嫁妝的情緒。基於這種原因,他曾會過幾個上“檔次”的女士,剛開始,他都抱著滿腔熱情,希望達成此事,可是交往時間一長,多疑的他總覺得她不是相中他的人,而是相中他口袋裡的錢,於是便索然無味,戛然而止。是揚小妮的出現重新燃起了他的希望,可是飽經風霜,習慣性受挫產生自卑感的他讓他不自覺中把這份愛深藏在心裡,不敢表露出來。因為他理性地覺得:他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好比兩條平行直線,無論彼此距離怎麼近,拉得怎麼長,終合不攏來成為一體,所以識趣地避開免受打擊。
可當他發現這兩條平行直線有可能會合攏為一體時,便迫不及待地把握機會,要把生米煮成熟飯。在一個風高月黑的晚上,他趁著揚小妮是因為她才促成他一筆大生意的成功而格外興奮的當頭,煞費苦心地把她灌得酪叮大醉,而自己乘著微醉的酒膽,上了她的床。一旦上了床,揚小妮便離不開朱坤了,要他負責,而他似在她要挾下走上結婚禮堂。
他們倆在戀愛的廝殺中,打了個平手,應該說,誰也降服不了誰。可是婚後沒多久,朱坤徹底被比他小一輪多的新太太徹底降服了。婚前,朱坤以為她不過是個女孩子,事事要依賴自己,請教自己。可是婚後,他發現她不但有主見,而且主見很牢固,牢固的蠻不講理。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看似善良柔順的揚小妮實際上鬼精的很,竟會當著他親朋好友的面,似無意抖出那晚他把持不住的臭事,弄得他窘迫難堪。事後,他負氣責問她,而她卻比他還委屈道:“如不是你霸王硬上弓,我才不會嫁給你這個貌似武大郎的侏儒呢。”朱坤嘴拙本就辯不過玲瓏嘴的揚小妮,負氣不理她,可映入他眼簾的是她楚楚可憐像。揚小妮自小患貧血症,受累受氣都會頭痛眼暈,身子哼哼啷啷的,讓他消受不起,畢竟還要借她肚子孕育他萬世基業的繼承人呢,所以漸漸對她由憐而怕。
揚小妮是聰明人,知道男人是透過征服世界才征服女人的;而女人是透過征服男人才征服世界的!而征服的權力慾最好隱藏在朦朧的幕後,尤其是女人,因為她覺得在這個男性的社會里女人是個附屬品,如她還留在丈夫的公司裡,至多還是那個總經理助理的虛職,且不說有傷自己體面,而且還會被她死要面子的丈夫使喚和擺佈,怕他習慣了小視自己。所以一結婚,她就辭職做起了專職太太,躲在幕後,利用太太的資格來指使和擺佈朱坤,控制富貴公司。而朱坤著實為他太太的“大義”舉動感動一番,確實自他同揚小妮的關係公佈於世後,他就頂著來自公司方方面面的壓力,尤其是他的付二老闆公然叫囂著,絕不讓富貴公司成為他的家族企業,並威脅著要撤資。賦閒在家的揚小妮可又閒不住,開始孕育她肚中的作品,可這作品讓朱坤遺憾的很,不是他奢求的萬世基業的繼承人,而是她實現她以前從沒實現的夢想一一寫書。因為素材是現成的,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