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當然是對這一切毫不知情,他懵懵懂懂的站在一邊圍觀,這小子高考的時候沒作弊也能考上 X大,說明他的腦子沒有被豬拱掉,各種激烈的情緒在這小子心裡過了一遍以後,他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這悶油瓶的小匕首,不在他的口袋裡啊。
他之前掉到水裡了,在帳篷裡睡了一覺,匕首在枕頭下面呢。這麼一想,他回過味來了,隨手伸進口袋裡,手往刀刃上一抹,手指完好無損,連條痕都沒留下來。
這以後就是他們防水的事了,且說他們成功放水,吳邪在阿寧槍口的脅迫以及水裡神秘的一雙手的雙重幫助下,下水了。
抽水馬桶轟隆隆的啟動,胖子他們四人給攪得暈頭轉向,手裡的鐵鏈嘩啦啦直響,接著就沒有然後了,因為他們都暈過去了。
胖子醒來的時候身邊真是一個人都沒有,周圍溫度頗低,差點把他一身肥肉冷凍成凍豬肉。他往旁邊一扭頭,脖子咔咔直響,一個包躺在他旁邊。胖子凍的發青泛紫的手指僵硬的把包的拉鍊拉開,在心裡直呼天地良心,這包他媽的防水!他急急忙忙的把裡面的東西翻出來,兩卷繃帶,兩盒消炎藥,兩盒銀瓶燒酒,一小包醫用藥棉,最裡面,還有三四塊壓縮餅乾。
胖子大喜,抖抖索索的連手帶牙的一番折騰,總算把壓縮餅乾的包裝袋給弄開了,他狼吞虎嚥的,每口隨隨便便的嚼幾下,又幹又噎的嚥下去。三下五除二解決了一包壓縮餅乾,肚裡還在唱空城計,他讓這餅乾的味道折騰的縮成一隻肥胖的大蝦米,不停的乾嘔,眼淚花直冒。他一邊嘔,手一邊往旁邊抓,碰到了一個冰冷的物件,拿過來一看,是瓶燒酒。他擰開瓶子,咕嘟咕嘟三四口嚥下去,辣的整張臉成了豬肝色,火辣辣的酒精順著冰冷冷的食道進了痙攣的胃,沿途火花帶閃電,整片胸膛熱烘烘,痙攣的胃也被酒液征服了,乖乖的展開,不在犯事。
胖子滿足的打了個飽嗝,一股濃重的酒味泛了出來。他也沒再喝酒,珍而重之的把這包東西收拾好,拖著臃腫的,沉重的身軀從地上爬起來,拎起包,背在身上,搖搖晃晃的站著,環顧四周,遠眺。
周圍黑漆漆,什麼東西都看不真切,模模糊糊的有一層邊緣在黑暗裡。這邊又像是一個房間,不過沒有波光粼粼的湖水了,就是不知道頭頂上有沒有藤蔓。他的手上感覺有一縷細風拂來,又冰又寒,刀子一樣的刮手。他琢磨了一會,順著風出來的方向,搖搖晃晃的走著曲線走過去。
他走走停停,眼皮膠在一起,扒拉不開,小眼睛充血,眼皮發澀,鼻頭泛酸,兩腿灌鉛,一抹黑的往前走。走了一陣子以後,他像一座大山一樣轟然倒地,背靠在石壁上,嘴裡喘著氣嘟囔:“不行了,不行了,胖爺我要在這兒長眠了。”
他念了幾句以後,眼皮一合,下一秒就呼嚕震天,在這個光怪陸離的地下世界,睡死過去了。
他雖然呼嚕震天,大腦裡面還是有一些細胞在運作的,在深睡與清醒之間徘徊,隱隱約約的聽見遠處傳來了噼裡啪啦的槍聲,胖子聽這聲音比聽親孃的聲音還熟悉,但是他在睡覺的時候,連他親孃都沒法把他叫醒,更何況一杆冰冷的槍呢?故而,他只是手指神經質的抽了幾下,沒有其他反應。
(2)
黑瞎子頗為鬱悶,且不說別的,明明在水下面,吳邪還在他懷裡呢,怎麼一醒來,懷裡沒了吳邪的身子,換來一個長著吳邪臉的兔子。這隻兔子兄以一種銷魂的姿勢睡在黑瞎子懷裡,見他醒了,一爪子劈頭蓋臉的抓下來。
黑瞎子冷且累,心想:好嘛,真貨見他想打他,誰讓他還惦記著真貨呢,且就認了。假貨也想打他,開什麼玩笑。既然不是真貨,黑瞎子表示弄死它毫無壓力;,剛巧來給他填飽肚子。黑瞎子一雙手能玩十來把紙一樣薄的刀片,那種刀片的刀刃觸手絕對見血,他的手間冷光直閃,轉下來一點血都沒見。
這東西的爪子劈頭蓋臉抓下來的時候,他捏住了它的爪子,另一隻手同時捏住了它的毛絨絨的脖頸,使勁一掐——沒死。
他身上的力氣完全不夠他掐死這麼一件活物。
於是他當機立斷,翻身把它壓到身下,兩隻膀子的手肘狠狠地砸到它的脖子處。
雖說這東西長了一張吳邪的臉,但是沒有表情,即使遭受這樣非人的虐待,也沒有呲牙咧嘴,頗為狡猾的皺著吳邪的眉毛,用吳邪的眼睛露出祈求的目光,渴望的看著黑瞎子。
其實這種“兔子”有相當於人類小孩五六歲的智商,先不提來歷與發源地,單單是它的名字——訛獸——就足以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