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事日後有緣自然能知,若沒有緣也就止於此處。
褚夫人拿出二十兩銀子給了老尼姑,謝過這一上午的取擾這就離開尼庵。看見銀子到手,老尼姑怎會在意她們的打擾,還巴不得她們再打擾些時候。對褚夫人說今日之事絕不能露出半點風聲的話連連點頭,為了那二十兩銀子也不能隨便亂說啊。
褚夫人只帶了個貼身的管家娘子,見褚夫人出來忙迎上前,褚夫人又把她的姓名來歷一一告訴芳娘,見褚夫人喚她春歌,想必是從小跟隨褚夫人長大的貼身丫鬟又隨她出嫁,這樣的人還不能信任的話那褚夫人身邊也就沒人可用。
芳娘再次估算這次的事究竟有多難,又言明那日該怎麼去褚家,這才各自告辭。
看見芳娘離開,春歌有些不確定地問:“姑娘,這法子行得通嗎?”褚夫人嘆了一聲,和春歌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褚府的馬車在那邊等著。回頭再次看去,芳孃的背影已經消失,想起那個兒子,褚夫人回過頭:“再不成的話那就是我的命不好,唯一的兒子都視我為仇敵,就算有金山銀山又值什麼呢?”
看見主人面上露出的疲憊之色,這種神情不該是在商場上幾乎無所不能,頂著鋪天蓋地壓力撐起褚府的人露出來的。春歌輕輕地扶了下她的胳膊:“姑娘,哥兒還小,有了這位姑娘的教導,他會正回來的。”
十八了也不算小,褚夫人搖一搖頭沒有說話,但願這條路行得通,這樣自己去地下見丈夫的時候也能有臉見人了。從來認為神佛之事都極虛妄的褚夫人不由自主雙手合十默默祝禱。春歌在旁也不由嘆氣,但願吧,但願能心想事成,不讓險惡之人把褚家家產全都奪走。
十日之後,滄州褚府門前,秦秀才看著那氣派的大門和門前的下人,不由自主地拉一下芳孃的袖子:“姐姐,你沒找錯吧?確實是這戶人家?”當然,芳娘舉步上前,秦秀才一愣又道:“這樣人家的兒子要入贅我們秦家,姐姐,你在開玩笑吧。”
芳娘回頭,伸手就要去擰弟弟的耳朵,想起他已經長大,再不是當日的頑童才把手收了回來,點頭道:“這種事你姐姐我怎麼會開玩笑,快上前去遞帖子。”
遞帖子?秦秀才再次看了看那氣派大門和那些下人,眉頭皺了起來:“姐姐,我們會不會被人趕出來然後笑話我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然要他們家的兒子入贅?”芳娘恨鐵不成鋼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終於忍不住擰了下他的耳朵:“笑話?你這樣畏畏縮縮不敢上前才是笑話呢,奇怪你平日說話做事也不是這樣沒主見啊,今日怎麼了?”
秦秀才摸一下耳朵,不用看就覺得耳朵紅了,心裡嘀咕了一句,如果表現的太有主見撐的起家,姐姐又放心下來跑去出家怎麼辦?看著面前的人,秦秀才暗自下了決定,不管當日褚夫人和姐姐說了什麼,既然入贅成了秦家的人,那當然要做的名副其實,等到時候姐姐有了孩子,她還怎麼去出家?
主意打定的秦秀才還是皺著一張臉:“姐姐,你知道我沒有你有主見了。”芳娘不由一笑,推一下弟弟:“別囉嗦,快點去吧。”秦秀才整整衣服,踱著方步往前,芳娘在後看見弟弟身姿挺拔,那一舉一動都和普通村人不一樣,再不是當年躲在自己身後害怕地望著大伯的小孩子。心頭湧起一股喜悅,等這件事了了,那千兩白銀就分給弟弟妹妹一人一半,自己也能皈依佛祖,去過寧靜生活。
“秦家?”守門的接過帖子那眉皺的很緊,再看面前的秦秀才,雖然風姿也算不錯,可是那衣服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料子,也許是哪裡來的打秋風的窮親戚,這樣的人府裡每個月都來不少,難道不知道這正門哪是他們走的?
守門的把帖子塞了回去,指點著道:“你從這裡繞過去,有條小巷,轉進去那有個門,你和門上的小廝說一聲就成了。”這竟是把自家當成來打秋風的窮親戚了,秦秀才咳嗽一聲就道:“還請遞了這帖子進去,今日是來府上認親的,不是來打秋風。”
認親?守門的見秦秀才不似旁人樣千恩萬謝地往後門走,那眉又皺緊了:“我和你說,我們家太太是善心人,每個月都給這些窮得吃不起飯的親戚幾兩銀子的,你快些去,晚了就沒有那幾兩銀子拿了。”
秦秀才還打算說,芳娘已經走了上來:“勞煩通報一聲,桃花村秦家前來上門定親。”桃花村,沒聽說過這個村,更沒聽過這個什麼秦家,再說定親不是要有媒婆嗎?怎麼這兩人就這樣來了?
芳娘又是一笑:“十八年前,府上大老爺路過我桃花村,和家父相談甚歡,定下親事,並以此為證。”說著芳娘從懷裡拿出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