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壓境。
誰的感覺也好不了。
張大指著遠處的山林對光頭說道:“翻過這座山向左前進不到五里,就是邊界。滴水坎是我們的營地。小隊裡有二十人,我們兄弟倆輪番出行,平日有十人留守滴水坎營地,十人遊走在邊境左右,每十天一換。”
張大簡潔把自己每天的任務向光頭解說清楚。
他說著皺起著眉想了想:“人熟悉某個東西之後,很快就會變成習慣。上次他們是從右邊的枯木林溜進來的,我們大意了。這一次……”
光頭聽著張大所說點點頭,目光往前面連綿起伏的山林看去。
臨城,當初老大帶著兄弟們選擇這個小地方,當做兄弟們隱身的營地,就是因為這裡的地域環境。
整個城池除了後方留有兩條通往別的城池路途,這裡就是個被山林環抱半封閉的環境,再加上當年的楊虎,一副弱雞的表現。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大哥也好,兄弟們也好,都被楊虎骨子裡的桀驁折服,大哥說過,在楊虎的身上他彷彿又看到了將軍的身影。
楊虎身上……怎麼會有那個頂天立地漢子的影子。
王洪一直不信。
楊虎在外面的評價,一直那麼不堪。
但是就是這麼個垃圾的人,卻做出讓所有兵卒打骨子裡敬佩的事情。
王洪不是初上戰場的菜鳥了,當天他親眼看到楊虎和唐小帥硬拼幾招過後,楊虎被唐小帥含怒擊中的五掌,王洪能猜測出那是何等龐大的力量。
之後一直看著楊虎拖著重傷的身體,堅持到落蠻城才倒下。
王洪知道自己的心念動搖了。
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樣的骨頭。
城主大人有一身硬骨頭。
也正是這一身硬骨頭,激勵了當天攻打亂石堡的兵卒,像瘋了一樣。
“王隊長,王隊長……”
張大的呼聲,喚回走神的光頭,光頭臉上露出幾絲赫然對張大說道:“我們先趕到滴水坎,集合兄弟們再佈置下面的任務。”
“是!”
張大說著往前帶路去。
百餘人緊跟其後竄入林間。
五里的距離,一炷香的時間。
滴水坎
一股清澈的山泉順著三四百米高的山崖順勢衝下,山風凌厲,樹蔭搖曳間,山泉在半空化作飛騰的白霧席捲衝向高空。
落到地上的,化作成片的晶瑩。
雨打芭蕉的滴答聲不斷,沒有間斷的落入山崖下的佈滿卵石的深潭中。
邊境巡邏的營地,就在水潭邊一座山崖裂縫裡。
見到張大帶領光頭他們鑽出樹林,山崖上傳來幾聲短促的鳥鳴,一條身影彷如山間靈猿,順著山崖上密佈的樹藤快速下落。
張小從山崖縱躍而來,驚訝的看著林間現出的隊伍,對張大問道:“老大?”
張大點頭:“有任務了。讓兄弟們散開,小心點。”
張小點頭伸手入口發出一聲尖嘯,山崖,林間響起一陣窸窣聲遠去。
光頭驚訝兄弟倆的不同。
光是看這做派,這兩兄弟就算得上臨城兵卒中的翹首了。
就是比起自己那些老兄弟也不差多少。
光頭對身邊的人揮了揮手:“你們也去,不要走太遠跟著多學點。”
他身後的兵卒散開。
光頭才隨著張大張小走進洞窟。
洞窟不大,進去拐了兩個彎不到五十米就是盡頭。
簡單的佈置,簡單的被褥,吃喝的炊具。
幾把擦得錚亮的短槍,靠在石壁上。
幾截樹樁就是桌椅,張大上前用手袖掃了掃,對光頭笑道:“王隊長坐,我們這裡可是簡陋得很。”
光頭對兄弟倆豎起大拇指:“我之前一直以為臨城兵卒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但是真沒想到,你們帶著兄弟們在這裡做得這麼好。”
他的直爽贏得張小還帶著警覺的目光鬆了些。
光頭坐下對兩人直言道:“城主大人命令我帶兄弟們過來,探查加固邊境上的崗哨,城主大人要第一時間知道邊境上的任何訊息。”
“明哨,暗哨,一路必須鋪墊到城外。至於崗哨的位置,則是需要兩位張兄弟給我指個路子。”
光頭很聰明,沒有拿著楊虎的命令來壓張家兄弟倆,而是擺低姿態尋求兩人的幫助。
他跟著瞎子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