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陣難受,如果她不是出身魏平侯府,兒子也不會受她連累,但她若不是魏平侯府的人,她根本就不可能當這個莊郡王妃,世事弄人。當然,她明白,這還沒結束,真正的戰爭剛剛開始。
如果說之前的是暗地裡的爭鬥的話,現在就要真正掀起爭鬥的大幕了,因為他們等不了了。
接下來,道喜的道喜,說笑的說笑,只有蔣氏依然坐在一旁,不言不語。她的姐姐世子妃最後終是沒有被浸豬籠,因為世子救了她,同時也休棄了她,現在已經回了孃家,把自己關在了房裡,不肯見任何人。即使蔣氏回去,她也不肯出來相見。蔣氏更想不到結果發生的這麼突然,她與王妃之位失之交臂。
第二日一早,杭天曜與風荷先進宮謝了恩,回來時王府的宴席已經熱熱鬧鬧開始了,前來恭賀的賓客極其多,甚至太子都來了。當然,風荷沒有見到太子,她直接進了內院,由太妃領著拜見了一個個女眷,這是她第一次以世子妃的身份見過眾人,自然隆重許多。
連續三天的宴席把杭家上上下下都累壞了,同時也沖淡了之前賀氏離世帶來的陰霾,整個府裡喜氣洋洋的,至少表面上如此。
酒宴剛剛過去,魏平侯老夫人再次病重,王妃回了孃家侍奉湯藥。宴席第一日,魏平侯府也來了人,只因賓客太多,王妃忙不過來,也不曾與孃家人細細說話。這一去,直到晚飯後才回來,太妃沒說什麼,只是問了幾句魏平侯老夫人的身子如何,王妃一五一十回答了。
恰好風荷在跟前,太妃便指著她笑道:“如今他們一家是府里名正言順的世子了,我看凝霜院小了點,外人前來見了也不便。可是咱們又沒有其他大一點的院子了,這個倒是麻煩事。”按照王府的規矩,王妃是住在正院的,因魏氏是繼室,一則忌諱先王妃,二則謙虛,便暫時住在了安慶院,實際上安慶院是留給世子世子妃的住所,這一來,確實不便。
王妃聽著皺了皺眉,什麼叫名正言順,難不成以前就是,只是不曾過了明路而已?現在太妃這般說,又是什麼意思,是讓她搬出安慶院?那叫她住哪裡?正要是先王妃住過的,叫她住那裡,她心下不大情願。
風荷暗暗看了看王妃的臉色,忙挽著太妃笑道:“祖母,不用麻煩了,我和爺住慣了凝霜院,覺得那裡正好,離祖母近,去後院也方便,何必搬來搬去的。何況府裡有父王母妃在,我們小輩的原該孝順些,想來也不會有人挑出什麼錯來。”
其實,太妃本意也不是真要叫風荷他們大冬天的搬家,不過是提點王妃一兩句,讓她看明白自己的身份,繼室就是繼室,不要妄想對原配的子女下手。當然,她提點了,王妃能不能聽進去她就不管了。
如此,也就笑道:“你既這麼說,便隨了你吧,待到天氣暖和了,有合適的院子再搬過去,你們自己瞧好了,有喜歡的只管跟我實說。”
風荷笑著應是。
聞言,王妃暗自舒了一口氣,這個麻煩不用她來解決了。她眼下的心思全不在這裡,根本沒心情去計較,只想快快告辭。
好在太妃怕她累了一天,體諒她,令她早些回去歇息。
話說這日夜間,風陰陰的,天邊烏黑一片,霎那間便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棉絮似的大朵大朵扯向地上。踩在地上,能聽見悉悉索索的沙沙聲,還有紅色的燭光映在地上,溫暖而冷寂。
側妃扶了婆子的手,深一腳淺一腳地行在雪地裡,避開了大路,一味往小路上走。她情知自己有些沉不住氣了,但若此刻她還能安穩地坐著,那就太假了。
屋子裡亮著燈,看來四夫人猜到她今晚會過來。這是四房院子最後邊的三間小屋子,從後門進去向東拐彎走二十步路即是了,平時都關著,沒有人會過去。
丫鬟輕輕釦了三下後院的門,吱呀一聲,門開了一條縫,閃出一個人影,三人不過對視一眼,也沒有說話,悄悄掩進了院裡。院子裡那顆百年的羅漢松矮矮的,胖胖的感覺,偶爾有樹枝承受不住雪的重量,發出清脆的嘎吱聲,地上白茫茫一片。
四夫人穿著赭石色的家常灰鼠襖,挽著髮髻,坐在主位上。婆子替側妃解下了銀鼠皮的斗篷,丫鬟上了熱熱的茶來,然後安靜地關了門,下去了。
側妃並不去看四夫人略顯薄怒的臉色,只是端起茶盞細細吃了兩口茶,一肚子的冷風漸漸消散下去,她臉色帶了似有若無的笑顏。
“你倒是沉得住氣,事情來得這麼突然,難道王爺從來沒在你耳邊露過一兩句口風?”四夫人的聲音忿忿的,聖旨無端而來,打亂了她們所有的計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