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她房裡,我看她的吃穿用度擺設器具無一不是上等的,很多都不是杭家的東西,應該是她的嫁妝才是。
據我暗中打探的訊息,大致估摸了一下她的嫁妝,只怕不下於一萬兩銀子呢。如果董家沒有她的地位,她這些都是哪來的?“說起這個,袁氏就滔滔不絕起來,她當日是高嫁,在父親的要求下添了一些嫁妝,但滿打滿算也就不到五千銀子,何況袁家不比董家差。
袁夫人的臉幾不可見的皺了皺,這個女兒,枉她待她這麼好,她還念著嫁妝呢。要不是看她嫁去了王府,對兒子將來有不少助力,她可沒有這個當慈母的心腸。
袁大人越發深信自己的判斷,杭天曜身份上而言比杭天睿更正,而且有皇后娘娘太妃的支援,現在又娶了這麼個厲害的妻子,簡直是如虎添翼。人家現在既向他們示好,他們倘若不盡快作出決定,等到你想投靠的時候只怕人家還不一定看上你,事情宜早不宜遲。他當機立斷道:“就這麼定了,一旦王府提出庶子養育之事,你就主動承擔起來,這樣太妃、你公公都會高看你一眼。而你不用擔心你婆婆,你以為太妃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嗎?”
袁氏再沒有任何遲疑,保證自己都會照父親說的去做。
待她一走,袁夫人略有擔憂的問道:“假如四少夫人失敗,會不會牽連到咱們家?”
“怕什麼,咱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順應天子之意,為主分憂而已,誰敢說個不對。何況,那也是太妃的意思,頂多是女兒聽從長輩的教導,跟咱們什麼關係。”能憑藉自己做到兵部尚書位置的人,誰不是心裡有一個小算盤的。
孩子洗三後,太妃忽然有點小恙,三夫人一個人照顧不過來,王妃要料理家務,四夫人要預備兒子年下的大婚事宜,太妃宣了二夫人去侍疾。每日天剛亮,二夫人就被迫趕去園子裡,服侍太妃,有時候連晚間都不得回去,恨得她牙癢癢。但她不敢有一句怨言,孝順一事是正理,說到哪兒去她做媳婦的都得如此。
二夫人不在,二老爺與白姨娘越發情熱,更是寵愛這個老來子。
當二夫人以照顧幼子為藉口想不去伺候太妃時,袁氏很適時的提出來她願意照顧小弟弟,二老爺幾經權衡之下,真把孩子交給了他們夫妻照顧。畢竟白姨娘早產,身子虧了很多,需要好生調理幾年,幾乎抽不出空閒來照料孩子,交給二夫人二老爺又不放心,還不如交給兒子媳婦呢。兒子媳婦自己主動提出來,當然不敢暗害這個孩子。
白姨娘雖然不捨,但她卻不是那等待恃寵而驕的人,情知自己想要親自撫育孩子怕是連太妃都不會容的。與其等二夫人得了閒把孩子接去,她還不如把孩子交給袁氏照看呢,再怎麼說她都是袁氏的庶母,袁氏對她不敢太過分,不然孩子在二夫人手裡,只怕她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孩子了。
太妃聽說後,大大誇獎了袁氏一番,說她孝敬長輩為長輩分憂,是個好孩子,賞賜了一批綢緞首飾下去。
自這個孩子出生,太妃的信心重新回來了,看著風荷的目光都漸漸變了,甚至時常盯著她肚子瞧,風荷被她看得滿心不安。太妃不會要重點等著抱杭天曜的孫子吧?
六月下旬,聖旨下來了,立永昌侯府嫡出小姐韓氏為太子妃,魏平侯府二小姐魏氏與禮部侍郎蘇家娣小姐為側妃,定於十二月十二完婚,著禮部加緊準備太子大婚事宜。
而就在同時,傳出皇后有龍裔的訊息,皇上喜出望外,大赦天下,並厚厚褒獎了莊郡王府。
華蓋車駛過偶有喧囂的街頭,青石的地面傳來得得的馬蹄聲,小販的叫賣聲顯得力不從心。
風荷與杭瑩共乘一輛車,兩人歪臥著說話。
“四嫂,你說韓姐姐請我們去做什麼呢?”她清楚京城的規矩,若不是極好的閨蜜,或者有大型宴會,是不會輕易下帖子請人上門的,尤其是這樣當天下帖子請人當天就去的。
風荷看著腳下的水晶缸裡的冰塊漸漸融化,積起越來越多的水,不經意道:“帖子上不是說請我們品嚐她新制的茶嗎,她倒也是個雅人,愛鼓搗這些玩意。”
杭瑩覺得這個理由勉強透過,也就不再費神尋思,嘆道:“韓姐姐在家裡是萬事隨她心意,喜歡什麼就做什麼,比起來,我還不如她自由呢。”說起這個,俏麗的臉上帶了薄薄的愁雲。
她的事情風荷不可能沒有聽說過,杭瑩愛吹笛,可是王妃認為吹笛沒有彈琴風雅,讓她棄了吹笛改學彈琴;她喜歡練大字,但王妃說女孩兒識得幾個字就不錯了,不必學得多好,最近都帶著她理事。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