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粗糲,只讓人覺得有趣而新鮮。
她用手摸了摸,涼意頓時襲上心頭,越看越愛。笑道:“把小圓桌和椅子就擺在咱們後院的空地上,回頭吃了晚飯乘涼去,這個竹榻就等到再熱些搬出去用吧。”這還是她幾個月前玩笑時與杭天曜提起的,沒想到他記下了,還真的命人做了一個。
杭天曜回來時已是晚飯後,他想起平野回的話,就忍不住想笑,加快了腳步。在拐角處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抬眼看到一抹綠色的裙角,忙趕上去叫道:“風荷。”
那人沒有應他,但停下了腳步,杭天曜走近,就著月色一看,原來不是風荷,而是個丫鬟,就有些興致缺缺,問道:“你是誰?”
“奴婢梨素,是雪姨娘的丫鬟。”梨素穿了月白色的上衣淺綠色的紗裙,低頭行禮,眉目間有一縷書卷氣。
杭天曜恍惚想起雪姨娘跟前有個氣質清冷的丫頭,又覺得她身上味道熟悉,問道:“這麼晚在這作甚?你燻的什麼香?”
梨素依舊淡淡地道:“雪姨娘丟了一塊帕子,著急得不行,讓奴婢出來尋。奴婢並沒有薰香。”
“一塊帕子?又什麼大不了的,再換一塊就罷了。”他應付著。
梨素似乎有小小的吃驚,抬頭用她那雙清亮的雙眸盯著杭天曜看了看,方垂眸低語道:“那是從前少爺送給姨娘的,她愛得跟什麼似的,每日都捧在手心看幾遍,剛才發現沒了,都急哭了。”
杭天曜仔細回想著,想不起自己幾時送了人家一塊帕子,便是送了也沒放在心上,懶懶應了一聲,就要抬腳走路。
他剛走兩步,就有一陣風吹來,熟悉的味道再次瀰漫在周圍,他停住腳步又問梨素:“你身上哪兒來的蘭花香?”
梨素髮怔,隨即笑道:“是少夫人賞給我們姨娘的一塊膏子,聞著很好聞,就與蘭花的香味一般,正適合夏天用,清清爽爽的。恰好方才姨娘讓奴婢也試了試,可能就是這個味道吧。”
她的話未說完,杭天曜就有些不悅,臉上淡淡的發黑,甩袖就往前走。什麼人嘛,自己的東西也能給別人用,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喜歡她身上獨有的香味嗎?想想又覺得自己無理取鬧,風荷身上不止蘭花香,她那種淡淡清幽的香味就像是夏日裡的荷花,不是別人能夠模仿的。
直到他的背影走遠,梨素靜靜地從懷裡抽出一條帕子來,自己捧在手心看了看,就取道回了茜紗閣。這條帕子,雪姨娘一日都要看上幾回,而帕子的所有人卻根本不記得了,雪姨娘這般,又有什麼意思呢,難怪終日無情無緒的,換了誰都受不住。只是不知這個少夫人,能霸住少爺的心有多久?
風荷領了幾個丫鬟在後院摘枇杷玩兒,那裡有一顆小小的枇杷樹,結了十幾個黃橙橙的果子,此時正是成熟的季節,有芳甜的味兒。
杭天曜回房沒看見風荷,浮上幾分失望,抓了個小丫頭問道:“少夫人呢?”
“少夫人帶姐姐們去後院乘涼了。”小丫頭不知少爺哪兒來的氣,戰戰兢兢回話。
他快步出屋去後院,聽到清脆的嬉笑聲,心中安定下來。後院樹上掛了幾盞明瓦燈,照的視線很清楚。
“少夫人,你看這桃兒,青青的真好看,要等到幾月才能吃呢?”
“那個不能吃,這種只能賞花,結的桃兒都又酸又澀的,吃不得。”是風荷的嬌笑聲。
“侯府那邊種了那麼多桃樹,難道都是不能吃的?”
風荷隨手撫了撫耳旁的落髮,將一枚青青的果子摘下來玩,口裡笑道:“那倒不是,咱們當日看見的,有些能吃有些不能。具體我也不甚明白,要問韓小姐去。”
應該是淺草的聲音:“我上次聽韓小姐身邊的姐姐們說,韓小姐最喜歡菊花而不是桃花,倒是他們小侯爺喜歡桃花,府裡的桃樹有一多半是他命人種上的。”
杭天曜也不知為什麼,聽著聽著就像是吃了那一枚青澀的桃子一般,嘴裡發苦。他故意加重了腳步上前道:“你們倒是會找樂子,也不等我一起來。”
風荷對他仰起笑臉,指了指最高處的幾顆枇杷果道:“這不是給你留著,就看你怎麼取下來。”
杭天曜順著她的手指往上望,還好不算高,頂多也就不到兩人高,但長得個頭飽滿,顏色鮮豔,應該是最好的幾顆。他摸了摸風荷的臉頰笑道:“我若摘下來你待要怎麼辦?”
“那還用說,自然是給你吃了。”風荷偏頭躲開他的手,這麼多丫鬟呢,他又不知檢點了。
“我不要吃枇杷,我要吃別的。”他雙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