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說。畢竟人家母子情深,她說王妃不是,眼下杭天睿不一定怪她,若是碰著什麼事難免對她膈應。她勉強點頭道:“你說的是,對了,今晚你歇在何處?”說這話時,她不錯眼珠的盯著杭天睿瞧。
杭天睿在綠意房裡睡了兩晚,心下原有些愧疚,覺得冷落了蔣氏,聽她這麼一問,忙笑著道:“可不是咱們房裡,不然我去哪。”
蔣氏聞言方釋懷不少。
待蔣氏歇了午晌,杭天睿慢慢踱著出來,打算去尋一二好友吃茶打發時間,卻在院門外看到綠意直挺挺跪著,大是不解。他幾步上前問道:“你在這作甚?還不快起來,日頭正毒辣著呢,著了暑氣倒不好。”
綠意跪的久了,身子也有幾分支援不住,搖搖晃晃的,啞了聲道:“奴婢惹了少夫人生氣,理應受罰,少夫人氣消了奴婢才敢進去。少爺是要出去嗎,不如叫丫鬟打了傘,也能避避日頭。”她被曬得嘴唇發乾,容色頗為憔悴,卻依然關心著杭天睿。
杭天睿聽得大是心疼,竟伸手扶她起來,嗔道:“少夫人不過一時氣惱,原沒有和你計較,你快回屋去吧,喝點解暑的湯藥才好,我看還是喚了太醫來看看吧。”
綠意似乎渾身無力,在杭天睿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搖頭道:“奴婢吃點酸梅湯就好,萬不敢麻煩太醫,回頭鬧得院子裡的姐姐跟奴婢一同受罪,奴婢萬死不辭。”
她態度很是堅決,杭天睿便不再堅持,親自扶著她回了房,把她安置在床上,說道:“我去叫個丫鬟來伺候你,你好生待著吧。”
綠意謝了又謝,眼睜睜望著杭天睿的背影遠去,才低頭沉思。
酒宴一直鬧到申時方散,送了太妃回去午歇,風荷欲要回去再打個盹,昨晚睡得太少了。恰好外院有人來尋杭天曜,她笑嘻嘻打發了他出去,暗道終於能清靜一下了。
還沒走幾步,五夫人居然去而復返,而且很焦急的樣子。風荷瞧她神色,估摸著有事,便迎了上去,笑道:“五嬸孃可是尋祖母的,祖母剛剛歇下。”
五夫人窒了窒,太妃年紀大了,她不敢這個時候去喚醒她,就問道:“那王妃娘娘呢?”
風荷攙了她走到樹蔭下說話:“母妃也歇息去了,五嬸孃是不是有急事?”
一聽王妃不在,五夫人的表情更急了,似乎想著社麼事,拉了風荷的手喃喃道:“這可怎麼辦好?”
“五嬸孃有事慢慢說,侄媳雖然沒什麼本事,到底能幫著出出主意。”五爺最近去了南邊收租,杭家在南邊有幾個大莊子,平素都是管事在打理,五爺念著多年沒去看看,不知成什麼樣子了,是以跟王爺商議了他親自帶人跑一趟。這走了有一個多月,沒意外的話還有一兩個月方能回來。
五夫人性子沉靜,不大喜歡走動,除了給太妃請安等閒不大過來,就呆在房裡教導女兒,撫育兒子。她與風荷說過的話都能數的出來,不過風荷不肯小看了他們夫妻,一個管著家裡的庶務,一個出身永昌侯府,有不小的話語權。若是二夫人或是四夫人,她還懶得問上一句呢。
五夫人聽她如此說,想起太妃對她的寵愛直追杭四,就動了心,沉默半響,方開口道:“人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我不把侄兒媳婦看成外人,少不得說給侄兒媳婦聽,侄兒媳婦若有好的見解還請不吝賜教。我父親留下一個庶母,育有一女,幾年前已經出嫁了。我哥哥為人寬厚,待庶母一向不錯,誰知我那庶妹要來接了庶母走,而且揚言我父親當年曾把西郊一個莊子給了我庶母,要我哥哥交出來。
這是從來沒有的事情,我們都未聽過。若是庶弟,分了家去單過,想接了庶母走未嘗不可,可是一個女孩子家的,接走庶母於我哥哥名聲不好聽,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我哥哥苛待庶母呢。她見我哥哥不答應,就說我哥哥私吞了父親留給庶母的產業,所以才不放人,這是從何說起的事呢。
我哥哥是個硬氣的人,別人越這般說他他越不服氣,都不再搭理我那庶妹。我大嫂為人懦弱,被她幾句話一嚇就慌了手腳,哭著來叫我拿主意。這種事,我一個出嫁的女子說什麼好,但到底是骨肉親人,沒有幹看著他們中傷我哥哥的,又怕事情鬧大了妨礙我哥哥的前程,所以來求太妃娘娘幫忙作主。”
聽她說話,也是個千伶百俐的人,平兒的不言語都是守拙呢。
不管她說得是真是假,風荷倒願意相信她。古來有幾個人會把產業不留給自己嫡親的兒女而留給妾室呢,他真有心留給妾室,必然會去官府出具證明留下文書,不可能只是一句空口白話。或者,他索性直接給了庶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