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那樣的女子進門,這樣開脫的話都說得出來,真是婦德敗壞,她啐了一口:“嫣兒可是你侄女,你不說為她討回公道,還一心幫著外人說話,你哪裡配得上做侯府的當家主母。紅玉最是個穩妥的,怎麼會看錯,你說啊?”
這樣的話向來是忌口的,估計老夫人也是積怨已久,順口罵了出來。當家主母,這可不是隨意能羞辱的,關係到日後掌家大權呢,侯夫人被氣得倒仰,緊緊握著拳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風荷好笑地看了老夫人一眼,這樣的極品老太太,估計能和董家老太太有得一拼了,不知讓她們成了對手會是怎麼樣的?當著外人的面,如此羞辱當家主母,其實羞辱的是整個侯府啊,她難道連這點都不明白?
韓穆雪本來還能勉強聽著,這回連她母親都一塊怪上了,更是不忿起來,高聲瓣駁道:“老夫人,母親自從接手府裡的事,從來沒出過什麼差錯,老夫人覺得她是什麼地方配不上當家主母呢?紅玉一個人的話也不能證明是真的還是假的啊,我們當時明明都在場,並沒有一個人看到瑩妹妹推了司徒表妹啊,難道憑著紅玉的一面之詞就認定了不成?”
她並不是急躁輕浮的性子,相反侯夫人教養她一向照著蘇家管教女兒的方法,琴棋書畫要學,但管家理事也不能馬虎,平兒出門也愛帶著她,讓她多長點世面,畢竟她極有可能入宮。如果一味的單純善良,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還不知能捱到幾時呢。
老夫人眼裡總覺得當年的大孫女是最好的,韓穆雪及不上她姐姐乖巧,不是很得老夫人喜歡,反是司徒嫣愛在老人家眼前奉承,說話乖巧討喜,比她還多得三分疼寵。她心裡亦是有些不滿的,平日也算了,如今見無端貴備她母親,這口氣就有些忍不住。
老夫人愈發添了怒氣,這個孫女,與自己一向不親,不由喝斥起來:“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不說乖乖回自己閨房待著,成天跑著跑那是做什麼,有沒有一點女孩兒的貞靜。長輩說話,何曾輪得到你一個晚輩頂嘴了,還不給我回房去。”
“老夫人這話孫女不敢當,孫女並沒有跑來跑去,倒是司徒表妹三天兩頭往我們府上跑算怎麼回事,是不是學司徒表妹就是女孩兒的樣子了。我更不敢頂嘴,我這可是孝順老夫人,長輩有過就該指出來,難不成任由長輩一意孤行嗎,學裡的師傅可不是這樣教的。”韓穆雪是現在侯府獨一無二的嫡出小姐,幾分氣勢威嚴那是必然有的,又讀得書多,幾句話就把老夫人駁得回不出話來。
“你,頂撞長輩還有理了不成,來人呢,去把侯爺請回來,這個家亂成這樣我是管不了了,讓他自己回來料理清楚。”老夫人氣急,直著聲往外頭喚人,還真有人出去尋侯爺了。
侯夫人與韓穆雪都沒有阻止,侯爺來了更好,讓他親眼看看,把他母親都慣出些什麼毛病來了,看他以後是不是還這樣?
不過,幾句面上的話兒侯夫人還是要說的:“穆雪,還不住口。你一個女孩兒,長輩教導聽著就成,有不對的地方也可以問你父親,怎麼能這樣不懂規矩。”她的語調聽著一點都不像責備,倒有些安慰的味道,繼而對老夫人勸道:“母親,穆雪年紀小,你好生教導她,不要與她一般見識,等她父親來了好好訓她,母親消消氣吧。”
老夫人雖然如骨鯁在喉般不舒服,但總不能當真跟個晚輩對起嘴來,懊惱的搖了搖頭,問著太妃王妃:“既然紅玉都指認了,你們總要給個說法吧。”
太妃實在不想與這個糊塗老太太一般見識,覺得太掉身份,又不得不接招。風荷看見,湊近太妃輕聲說了幾句,太妃點頭笑道:“我還有幾個疑問要問紅玉姑娘,就由我孫媳婦代勞吧。”
老夫人雖然覺得杭家弄個小媳婦子與自己說話太不恭,也沒有什麼辦法,默默應了。
風荷含笑上前幾步,走到紅玉身邊,繞著她轉了一圈,轉得她發慌,方才問道:“紅玉姑娘,你要知道,律法上言明,你一個人看到此事不能算的,至少也得有兩個人證才行,所以你說了等於沒說。”風荷這話絕對是胡謅的,律法沒有這一條,但這裡的人別的她不敢說,這個老夫人與紅玉是定不知的。
果然,紅玉驚訝地望向風荷,張大了嘴,她不知道還有這一條啊,那不是小姐白白落了水?可惜,她始終是個奴婢,心機沒有司徒嫣深,於司徒嫣而言,能不能把杭瑩定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杭家不會再把杭瑩嫁給表哥了。而紅玉以為,一定要把杭瑩的罪名落實,才算完成了主子的交代。
她有些躊躇,不知該怎麼回答。
有個人比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