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看他知錯了,態度還算好,才抱著他的腰,問道:“那你還不快點告訴我,是誰下的手?也是我大意了,沒料到他們這麼快就按耐不住了,原應該讓你出門多帶些人的。明兒起,你出去一定要帶上最好的護衛,不然就別想踏出這個門。”
男人,都容易自負,尤其稍微有點手段的男人。她生怕杭天曜吃了一次虧還不長記性,倘若有下一次,事情還能這麼幸運嘛。
這個時候,杭天曜是風荷說什麼都同意的,別說是為了他好了,連忙應道:“以後都聽娘子的,只要娘子高興就好。剛才傳來的訊息,說極有可能是太皇太后命人下手除去我的。皇上正在收攏皇權,不少太皇太后一黨的人都受到了牽連,或者軍權被奪,或者貶官降職,他們的形勢不容樂觀。或許因此,太皇太后才出這樣的狠招,試圖先除掉我,把世子之位給了五弟,然後再除去王爺。那樣,一旦掌握了軍中暗探,他們迅速舉事,就有成功的希望,畢竟世代來,暗探都是在杭家手中,連皇上都不清楚具體是哪些人。不過,情急之下,想出來的主意難免有不少漏洞。加上他不知我手上有自己的人,低估了我,才會失手。”太皇太后已經是強弩之末,卻還妄想能夠與皇上爭,她註定了不會有好結局。
風荷聽得可氣,心裡把太皇太后詛咒了幾十遍。你們要爭皇位,打打殺殺就罷了,偏偏第一個就拿杭天曜開刀,實在是太小看他們了。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有清福不會享,非要湊和到年輕人中間,搶奪那個她永遠得不到的皇位,有什麼意思。吳王之死,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意圖不軌,不然太平王爺當著,有什麼不好,現在還要來怪罪旁人。甚至不惜天下蒼生的性命,硬要舉事,即便當了皇帝也是個昏君。
“他們敢對你下手,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免得他們當我們怕了他們。”風荷眼裡閃過寒光,人都欺到她頭上了,她是萬萬咽不下這口氣的。
杭天曜笑著拍了拍她的頭,低聲道:“這個我已經有了打算,慢慢修理他們,讓他們無還手之力。”
風荷斜睥了他一眼,嘟著嘴道:“你又想瞞著我是不是?”
杭天曜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忙狗腿得笑著:“哪有哪有。不過就是朝堂上那些陰暗伎倆,怕你不愛聽。太皇太后最重視哪些人,我就動哪些人,讓她有苦說不出。當官的,誰沒個把柄呢,大小而已,只要皇上樂意,一點小事就能叫他翻不了身。我看到時候太皇太后還拿什麼來跟我們作對。”
風荷細細聽著,覺得這主意可行,左右最後這批人都不會有好結果,不如眼下開始慢慢料理了他們,省得太皇太后當大家都是傻子,不知她背地裡的陰手。
不過嘛,這還不夠,那些人,太皇太后雖然在乎,卻比不上一個人,那個人才是太皇太后最最看重之人。風荷冷酷得翹起了嘴角,直直看著杭天曜,笑道:“那爺不會忘了那個人吧。爺不是說過他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嗎?那咱們就做個好事,讓他看看清楚。”
風荷心裡腹誹著,為何太皇太后至今不讓吳王的兒子知情,只怕是拿不準他的意思吧。若這事捅了出去,兩人意見相左鬧了起來,才能真正叫太皇太后焦頭爛額吧。你辛辛苦苦以人家的名義爭皇位,也要看人家願不願意給你當棋子。
雖然對吳王之子瞭解不多,但聽杭天曜的敘述中,也能聽出幾分意思來。那就是個風流閒散子弟,對那萬人之上的位置,不一定放在心上。尤其他們瞞了他這麼多年,還不定他能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呢。
“這個,不太好吧。”杭天曜有些猶豫,他當真下不了手。
“你呀,何時也這般心軟起來。你要知道,你此刻不告訴他,難道他這輩子都渾渾噩噩過去了,總有一日會有人將此事告知於他的。早晚都是痛苦,與其那樣,還不如早早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也能想想清楚,自己究竟想要走哪條路,或者他一旦開竅了,還能因此保住這條命呢。不然無知無覺被人利用了,最後你想救他,都難了。我知你狠不下心去,可是都到了這個份上,他想置身事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旁人也不會放他。你與他一向不錯,由你口中說出來比別人還強,甚至能趁機勸勸他,好歹保住這條命。你說是不是這樣。”風荷相信杭天曜不是婦人之仁的人,他只是一時間難以確定而已,而她決定推他一把。
杭天曜清楚,風荷說得都是正理。看來,他當真要尋個機會,與他談談了,免得太皇太后先下手為強,一步錯就再不能回頭了。
風荷就著燭光看到杭天曜的表情,心知他想通了,便不再多語,暗自琢磨著怎麼樣在朝堂上推波助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