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開始進府,我確實有點擔心你能不能熬過去,不過我想你既然早有防備,應該也不是個好欺負的。”
他的敘述被風荷打斷了,她笑得狐狸一般,撫著他胸前問道:“你怎知我早有防備?嗯。”
杭天曜猛地握了嘴,可惜他一時不小心說漏了口,此時想要彌補確是來不及了,只得懊惱得低了頭。
“其實,在我進府前,你就派人監視過我,是不是?”這句話她早想問了,但總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便一直忍著。
“我,我也是怕你出事。”他凝了凝眼,眼睛漆黑如墨,他嘴上這麼說著,也有三分赧然,可他當時既沒見過她又沒愛上她,疑心她也是正常的啊。只是這句話,他不敢說。
風荷揪著他的耳朵,吐氣如蘭:“是保護我還是提防我啊?”
杭天曜耷拉著頭,忙緊緊樓著她,諂笑道:“娘子,你大人大量既往不咎啊。我是被嚇怕了,才會那樣的,其實你一來我就知你不是她們的人了。
“哦,是嗎?那你的人明知有人對我又是下毒又是行刺的,也沒見得出手救我一救啊,要不是我福大命大,幾個都被玩完了。”她抓著他的手腕,慢慢捲起衣袖,媚笑著看他,然後在他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杭天曜不敢喊痛,還得笑著:“娘子,你出了氣就好啊,你想咬我哪裡都成。”他當時的確有些耳聞,但為了隱藏自己,也當真沒叫底下人出手,存著試試她的心思。
風荷也不是小氣的人,何況兩人連面都沒見過,不怪他疑心。便放開他,又拿了帕子給他包裹自己剛咬過的地方。
杭天曜看得哭笑不得,這算什麼,咬一口,再哄哄他。不過似乎自從風荷懷孕之後,她的暴力傾向越來越濃了,他有點懷疑風荷肚子裡的會不會是個小壞蛋呢,一心想著整人什麼的。
“娘子,那你打算怎麼做呢?”如果能夠收集到足夠的證據,自然要把側妃的醜事曝光,莊郡王府容不下這樣蛇蠍心腸的人。
風荷歪著頭,琢磨了半天,才笑道:“不急,如側妃這樣的人,你便是在所有人面前指明瞭她的醜事,她也不會有半點後悔,頂多自認心機不夠。我卻要慢慢玩著她,讓她嚐嚐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斷了左手,斷了右臂,再斷了唇齒卻無能為力的那種痛苦、驚恐,讓她被可能發生卻一直沒有發生的噩夢日日糾纏著。你說,這樣好不好?”
杭天曜在溫暖的被窩裡,生生打了一個寒戰。這個主意好是好,也只有風荷想得出來,對側妃那樣的人,這樣的凌遲比讓她痛痛快快死了更絕望,更瘋狂,更恐懼。
不過杭天曜也不能顯得自己太膽小了,硬撐著笑道:“娘子這主意好,她不是喜歡放長線嘛,咱也不急,陪她悠著點,讓她感受一下那種被陰謀環繞的感覺。如果直接揭穿了她的一切陰謀,只怕她還要嘲笑咱們自己沒用,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吧。既然如此,咱也就以牙還牙。”風荷不由笑道:“夫君,你果然也長進了啊。記住哦,這就是對我下手的下場啊。”
杭天曜摸了摸自己的頭,好像有點涼,風荷這是在警告他嘛,他對不起誰也不會對不起她啊。
第一百三十章 死並不難(下)
宮裡,太子妃賞下了一堆賞賜,無外乎是藥材、綢緞、首飾,主要是給風荷的。太妃攜眾人謝了恩,內侍傳太子妃口諭,免莊郡王府世子妃進宮謝恩,風荷不由心下感激。也不知韓穆雪和蘇曼羅進宮幾日是怎般景況了。
不過,皇上只太子一個成年兒子,其餘年紀都尚幼,是以免不了要受到無數人的關注,斷斷續續的傳聞也流了出來口據說,太子對太子妃很是敬重,大婚之後前三日都歇在了太子妃宮裡,第四日歇在魏側妃屋裡,第五日歇在蘇側妃屋裡,倒也沒顯得很厚此薄彼。叫人驚訝的卻是蘇側妃進宮沒幾日就抱了小恙,以至於不能服侍太子。
風荷得知後,一點也不擔心。倘若蘇曼羅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她也就不會被皇上皇后選進宮專門壓制魏氏了。韓穆雪是太子妃,有一宮之事要料理,偶爾皇后也會帶著她習學後宮之事,難免分不出心神來對付魏氏。
蘇曼羅此舉,看著是她吃虧了,其實也連帶著影響了魏氏。太子初大婚,最是應該培養與太子妃的感情,蘇氏這樣,不但給了太子妃迴旋的時間,也讓太子疏遠一些魏氏。畢竟,考慮到安定後院這一點,太子也會盡量不顯出親厚來的,蘇氏不能侍寢,那魏氏侍寢的次數只得跟著減少。
如今先不說宮裡的事,單說杭家接了太子妃的賞賜,一家子人都在正院裡說話,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