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當了池魚,還不如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地,到了南邊,天高皇帝遠的,無論是皇上還是恭親王,都拿他們沒轍,你說是不是。”
杭天耀雖知風荷的卦不會錯,但對徐氏還不是很有信心。一個深閨中的婦人,知道什麼,當真能勸阻了父兄長輩的意思嗎?
風荷也不多說,只是推開他,理了理髮髻,笑道:“你呀,就愛瞎操心。還有一事你不知呢,昨天四嬸孃拘著七弟妹在她房裡抄寫經書,也不知怎麼回事,七弟妹的心口痛了起來。後來太醫來看了之後說是之前受過撞擊,還未大好,需要好生保養。祖母一聽,趕忙叫人送了些好藥材過去,特地叫周嬤嬤囑咐四嬸孃,別叫七弟妹勞累了,新媳婦的,抄什麼經文,不吉利。”
她說著,心下又是一陣好笑。好一個徐氏,真是不忘見縫插針呢,再一次提醒了大家四夫人那次對她的打罵之辱,還博得了大家的同情。
杭天耀聽得咂舌,這些內宅的婦人,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他握了握風荷的手,雖然他的娘子比起任何人來都有心機,但為何他就覺得她單純無害呢,生怕她受人欺負。
太妃剛用完飯,杭瑩也在一旁陪著說笑。自從定下親事,杭瑩便不如先前自由了,不是忙著繡嫁妝,就是跟著管家。雖然大副的嫁妝不用她親自動手,但送給長輩的幾樣東西還是不能假手他人。劉家看在她肯下嫁的份上會對她好些,但她做得恭敬了,總是不會有錯的。
太妃知道風荷今日要回孃家,便笑道:“我還以為你一早就急急起來回去呢,倒是耽誤到這個時辰。”
風荷的臉剎那間紅了,難道太妃又知道了,這也太快了吧?
實際上,太妃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隨口打趣她,看她這幅樣子倒是起了疑心,以為又是老四粘著她不放人,越發高興,大笑道:“好,要這樣才好,和和氣氣的,再生個哥兒,就完美了。我這一生,也算盡了對太王爺的心意了。”
“祖母胡說什麼,祖母還要看著五妹妹出嫁,再抱曾外孫呢。”風荷忙笑著掩飾過去。
杭瑩登時紅了臉,摟著太妃的胳膊不依道:“祖母,四嫂又取笑瑩兒。”
太妃拍著她的背,笑勸道:“她這可不是取笑你啊,咱們瑩兒,也是大姑娘了。”
現在蔣氏受了王爺的指責,尋常無事都呆在房裡不大出來,與杭天睿的感情也是忽好忽壞的,風荷又有了身子,倒是隻剩下莫氏一個正緊媳婦每日給王妃晨昏定省的,弄得莫氏滿心怨言又不敢開口。杭天瑾對她吧,她說不出是什麼不對,時而熱情如火,時而冷淡得嚇人倒使她不知所措,分寸難以拿捏好。
“趁著最近喜事連連,媳婦也有一件事情,想讓祖母幫媳婦做主呢,沾沾祖母的福氣。”風荷見太妃正是高興的時候,心下一動,便提了出來,不然等到王妃那邊開了口,她再來求反而不美,也讓太妃為難。
“哦,什麼事情,說出來我聽聽。”太妃明白,風荷是個乖巧的孩子,知道何時該湊趣,何時說什麼話,絕對不會說出什麼叫她為難的事情來,笑容滿面問道。
風荷忙挨著太妃一併坐了,挽著太妃的胳膊,笑問:“祖母覺得,我身邊幾個丫鬟如何?她們都是跟了我多年的人,如今年紀也大了,咱們府裡一向寬頻下人,媳婦心裡籌謀著給她們也定下終身,也好叫她們安心再伺候我幾日。左右年紀也不大,還不急,就想請祖母幫著慢慢合計合計。”
太妃年紀大了的人,本就對這些事感興趣,何況是風荷手底下的人,她難免有些愛屋及烏了,覺著那幾個丫頭都不錯。興致提了起來,笑道:“別哄我,你心裡必然有了主意,這回叫我當了這個便宜媒人,我有什麼不樂意的。不過,媒人紅包可不能少了,不然我可不依。”
這話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風荷對杭瑩使眼色道:“五妹妹聽聽,祖母金的銀的壓扁了一屋子,還眼紅我那幾個小錢。要那麼多銀子作甚,統共幾個孫女兒,都做了陪嫁也使不完這麼多啊。”
杭瑩先還聽著好笑,誰知說著說著又轉到她頭上去了,大是羞窘,把頭伏在太妃懷裡,愣是不肯出來見人。
太妃被逗得十分開懷,抱著杭瑩的頭,啐道:“好孩子,別害羞,你四嫂說得對,咱們瑩兒出嫁,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眼巴巴看著不成。你先別急,咱們哄了她的銀子到手,回頭就給瑩兒打了首飾戴。”
不說還好,一說杭瑩越發羞怯了,索性捂著臉跑到裡間去。
太妃看著杭瑩的背影,笑問:“實給我說,你看中了哪個,反正你看上的定是好的,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