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鬟方才在那屋裡發現了什麼?”
“什麼?”
“安神香。雲碧帶小丫鬟去給表小姐送梳洗的熱水巾帕等物,隱約聞到房子裡有淡淡的安神香的味道,她就留了意,故意在房中轉了轉,真被她在炭盆裡看到了一丁點安神香的蹤跡。你看,這不是?”風荷從袖裡掏出一方青色的帕子,裡邊包著指甲長的香末,遞與袁氏看。
袁氏聞了聞,香味不甚濃,她素來不大點香,有也是普通的,極少用安神香這樣名貴的好香料,是以不明白。
風荷也不等她發問,繼續說道:“雲碧跟在我身邊好幾年,一向愛擺弄這些胭脂香粉等玩意,在我孃家時見過這個東西,只因我覺得這東西對身體不好,就沒大用,她倒是聞了一次就記下了。”
“對身子不好?”袁氏小小吃了一驚,又趕忙捂住自己的嘴。
“安神香顧名思義有鎮定安神的效果,算不得什麼稀罕物事,只它性子有些霸氣,很容易叫人昏昏欲睡,等閒之人聞不到一刻鐘就會很快睡去。以前我也曾請教過常去我們府裡診病的太醫,他不建議做日常使用,實在睡不著用一丁點就夠了。”風荷徐徐道來,早在秋嵐告訴她杭天曜覺得屋子裡不對勁之時,她就讓丫鬟暗中注意了,果然被她們找到了。
點香之人精準計算了時間,在杭天曜進去之時是最濃郁的時候,隨即就會漸漸消失,眾人闖進去之後只剩下一點點味道,效果不顯。
袁氏又驚又急,她也不是那等蠢笨人,倘若是她大哥去偷窺人,一定是臨時起意的,不可能隨身準備這種東西。若不是她大哥,就是別人了,難道是送她大哥過去的婆子?四嫂說這是金貴東西,想來幾個婆子不可能有,更不會為她大哥浪費。總不成是凌秀的吧,她又是為了什麼?
以袁氏的頭腦,大約一時半會是想不完整的,風荷決定再添一把火:“弟妹,怕只怕是你大哥叫人算計了還不知呢。當時表小姐的裙子被潑溼那一節你可能沒注意到,而我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你想想,咱們家這樣的人家,為客人上茶用的定是剛出爐的熱水,何況是今天這樣的大日子,招待這麼對貴重的客人。可我冷眼瞧著,表小姐被水燙到之後卻是一點都沒有呼痛呼燙之類的意思,我當時就覺得不大對勁。如今前後一聯絡,倒是有那麼點意思了。”
“四嫂,你果真看見了?淩小姐素來嬌慣,別說熱水了,就是杯子碎了的聲音都能嚇得她臉色白一白呢,今兒倒是好,不聲不響,旁邊人都沒有被驚動,真是巧了。你說說,四哥明明是叫那幾個婆子將我大哥送到前邊客房,交給我們家跟來的小廝,那幾個婆子怎麼敢不聽四哥的話,把我家大哥扔在了這裡,我看就是借她們幾個膽她們也不敢。一定是背後有人發了話。我只不知,她為何要處心積慮算計我大哥,弄出了這樣的事來,她的閨譽不就全毀了,試問京城還有哪個大家公子願意娶她?”袁氏還不算笨,稍加提點幾句就能前後串聯起來,咬著牙,忿忿的。如果自己大哥被人安了一個偷窺女眷的罪名,她那婆婆一定又會拿她撇性子。
風荷點頭應是,院子外響起紛亂的腳步聲,估計是太妃帶著人過來了。就悄悄與袁氏說道:“兩個婆子那裡,弟妹放心交給我,跑不了她們的。你先進去勸著令兄些,叫他待會別發怒,免得太妃生氣。如果一會太妃問話,讓他只管實話實說,令兄不但沒有一點錯,反而還受了驚,不用怕。”
袁氏膽子更是壯了不少,興興頭與風荷道了謝,轉身去安慰她大哥。
看著她遠去的身影,風荷招手叫了雲暮到近前,沉聲吩咐:“派人把那幾個婆子抓了,如何回話你心裡明白。此前雲碧還趁著大亂之時撿到了一樣東西,你拿去用吧。”說著,她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銀葉絲纏繞的翠玉鐲子,成色上等,卻不是最好的東西。
或是因為喜歡做針線的原因,雲暮對這些小玩意都是過目不忘的,她曾見過表小姐身邊的大丫鬟綺兒手上戴過,一定是屋裡混亂之時掉了的。如此更好了,越發容易取信於人。她抿了嘴,笑著去了,小姐終於要發威了。
隨即,風荷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有點點不明顯的褶皺,但依然整潔,淺笑著快步而去,恰在太妃一行人進屋之前迎上去。
看起來,太妃已經聽說了事情經過,而去不太高興,見到風荷倒是沒有說什麼,搭著手扶了過去。除了太妃之外,還有兩個今日的客人,袁尚書和袁夫人。
袁尚書及夫人本來正要打算告辭,突然聽到裡邊發生的事,氣了個半死,連他們都以為是自己兒子惹出來的禍事,恨不得立時就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