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公位高權重很多年,這麼些年,頭一回被人這麼不客氣的打斷,可他這會兒卻顧不上惱怒這個,九小姐陷害李姑娘這事,他一聽就知道是真的,可能陸離不知道原因,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小九想嫁給陸離,鬧了不止一回兩回了,陷害李姑娘,必定是因為嫉妒。
唉,小九從小心眼就少,他看她憨憨的被人取笑欺負了也茫然不覺,實在不忍心,不免偏疼了她許多,沒想到竟疼出這麼個結果!
現在怎麼辦?鐵證如山,沒法不承認,可承認了……
怎麼處置小九?怎麼安撫陸離?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陸離和柳相公對面而坐,眯眼盯著柳相公,手指慢騰騰一下接一下敲著茶几。
“來人!把這個拿給老夫人,讓她立刻查問,立刻回話!”柳相公重新封了元壽的口供,叫了個婆子進來吩咐。
這件事鐵證如山,容不得他不認帳,也不能不認,不然陸二真要是鬧起來,柳家姑娘的名聲就全毀了!
唉!還是談談條件吧。
“陸賢侄重情重義,老夫欣賞得很,這位李姑娘我也聽閔老夫人說起過,說是醫術極其高明,閔老夫人還想保送她進宮給貴妃娘娘治病呢。”柳相公一臉和藹笑容,和婉低調的拉開了談條件的大幕布。
等婆子返回來回話時,陸離臉上已經隱隱有了笑意,婆子的回話自然跟元壽的交待一樣,柳相公當場發作了所有涉事的僕從丫頭,或打殺或發配,命人即刻將柳七小姐關進祠堂抄經清修。
陸離告辭出來,直奔華府。
閔老夫人,也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李兮再見到楊公子,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義診開始的很早,天還沒亮,李兮就起床洗漱收拾,剛擺上早飯,沈嬤嬤就親自進來通傳,二爺來了。
楊公子看起來精神很好,先將李兮上下打量了一遍,“就穿這衣服去義診?太簡素了,不是有幾件緙絲的衣裙,怎麼沒穿?”
“不能穿好衣服,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病人,要是碰到消渴症晚期這樣的病人,衣服上很難保證一點不沾上,就算沒有這樣的病人,回來之後衣服也都要會藥水泡的,象這樣的絲綢,”李兮低頭,提了提裙子,又心疼又可惜,“根本沒法用藥水泡,一泡這衣服就全完了,找了半天,都是絲綢的,我從前那些本白的麻的棉的衣服……”
“幾件衣服能值什麼?髒了就不要了,你喜歡什麼花色款式,讓人再多做幾件。”楊公子看起來又是憐憫又是心疼,打斷李兮的話,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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