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異常……當一個人脫離了他平時的行動軌跡,即是異常。”
公安部的臨時小隊裡,幾人坐在監控畫面前,聽著上級的話,沉默著沒有出聲。佐藤武在大家的印象中是個較真的拼命二郎,不擅長活躍氣氛,但確實比誰都努力。此時他們看著高速上攝像頭拍到的駕駛座上全副武裝的男人,他正驅車往郊區前進,不用自己的車而是選擇租車,並且獨自一人趕向監控逐漸覆蓋不到的區域,誰也不得不說,此刻他的嫌疑急劇上升。
人的生活是有慣性的,知道一家店好吃就會多去;買東西也一般選擇離得近的商場;運動、購物、工作、生活都像是週期函式一般在短期內不會有巨大變化……所以,鎖定一個人的生活範圍對專家來說實在輕易。佐藤武明白這件事,特意選擇了週末他會去公園鍛鍊的時間,喬裝後用假身份去租車行租了一輛白色豐田,然後開車前往黑衣組織成員給他的會面地點。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半個月前在公安部開的那場會議已經是獵人的狩獵場,當降谷零安排的照片放出時,在熱成像儀上,佐藤武的體溫明顯升高,在人群中凸顯出來,而且溫度最高的地方是他的胸腔,四肢的溫度反而偏低——這是恐懼的表現。
為了進一步驗證,臺上的警官按照耳麥裡的指示,在散會後佐藤武即將走出會議室時,故意拉住他的手腕,說了些後續裡的日子希望佐藤武能多多表現,要不要和大家一起去家庭餐館聚餐的廢話,寒暄幾句後才放他離開。
“怎麼樣?”耳麥那頭是長官的詢問。
警官一臉正常的和其他人打完招呼,獨自回辦公室的路上,收起方才和藹的表情,回答長官的問題:“體溫偏低,鬢角有汗水的痕跡,眉毛不自覺皺起…心跳混亂。”
“讓你的得意門生去跟蹤他,釣出後面的大魚。”降谷零的聲音十分冷靜,立即做出後續安排。
“收到。”
聽到對面斷了通訊,警官才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半響後,昏暗的辦公室內響起一聲長長的嘆息,警官閉上了惋惜的雙眼。
跟蹤的行為持續了半個月,佐藤武才終於表現出異常,此時每個平日裡和他打招呼、一起喝咖啡、共同處理事務的同事都在監控前嚴密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臨時小隊的所有人在偽裝成貨車的移動據點裡井然有序的分工協作著。
前方的路途漸漸偏僻,繼續靠近目標太大,也沒有更多的攝像頭能拍到佐藤武了,而且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和埋伏在不同路口的公安保持聯絡,隨時提防可疑分子,最好達成甕中捉鱉的效果。因此,在一個路口轉彎然後找合適的地方停車後,眾人都做好了收到指令立刻戰鬥的準備。
天上是另一波跟蹤小隊,景光娃娃、呱呱和黑羽快鬥。在鎖定佐藤武后,公安的技術部門就攻破了他的手機,當他每發出一條資訊時就會同時轉發到技術部門的特定郵箱中,因此景光、呱蛙子和快鬥已經知道這次佐藤武要碰面的人就是琴酒。
下方佐藤武的
速度慢下來了,俯瞰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目標是一處爛尾樓。樓上有狙擊手埋伏,黑羽快鬥直接把自己掛到側面凸起的磚面上,然後安靜的翻窗進了一間房間。
小青蛙拿出【揹包】裡的儀器和二個耳機,他們人手一個,開啟儀器後,就竊聽到了琴酒他們通訊的頻波,此時琴酒正和一男一女的狙擊手確認四周情況,而佐藤武似乎已經和他會面。
確定了沒有尾巴跟過來,琴酒開始問話。
“……你最好能拿出一點能說服我的證據,不然今天你的腦子可能就要開一個洞。”
“這張照片……確實很像,但我怎麼知道會不會是你捏造的?”
“迎賓館是條子設定的陷阱?……不過是一些低階炮灰,對組織來說不痛不癢。”
“……那你就負責找出還活著的蘇格蘭,成功的話我會向boss上報,給與你代號。”
雖然只有琴酒的聲音,但大體的談話內容都能知道了。呱呱和景光不再猶豫,分別仗著小身形和巨力,偷襲敲暈了科恩和基安蒂。黑羽快鬥則易容成了諸伏景光的模樣,和變成人的晴天娃娃穿著一樣的衣服,二人彷彿雙胞胎般。
解決後患,呱蛙子和快鬥一組,景光單獨一組,分成兩隊從樓上向下展開突襲。琴酒的耳朵敏銳的捕捉到聲音,手上的伯|萊|塔立即對準了佐藤武的頭:“喂,你不是說沒有人跟蹤嗎?”
“…我的行動很隱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是不是老鼠的聲音?”
“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