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翔大在兩個月前還是一箇中年下崗的失意男人,上司開除了他,妻子也帶著孩子和他離婚了,每天疲於奔命地跑在求職的路上,然而一直沒有公司願意錄用他。走在路上看著笑容盈盈的路人,一股怒火湧上心頭:憑什麼只有我這麼不幸?憑什麼其他人這麼幸福?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衣著奇怪但秀麗的男人和他搭話了:“你,需不需要我介紹一份工作?”
看著對方遮住耳朵的白色帽子,松下翔大愣了一下,點點頭。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那一天的偶然,今天竟然讓他站在高高的臺子上,受到眾人狂熱的崇拜。
不知道那位先生用了什麼辦法,原先的“永生教”教主退位,將衣缽傳給了他。在這兩個月的生活裡,松下已經習慣對那位先生言聽計從,他感嘆於對方的強大和智慧,深深認識到自己是一介凡人。
這個世界是有天才存在的,所以作為凡人的自己只要聽天才的話就好,即使那位先生讓他在這場“朝聖”中以臺下教眾生命的燃燒作結尾,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執行。
“是個蠢貨呢。”幾天前陀思和果戈裡閒聊時說道,“完全沒有自己的腦子,倒是省了一些麻煩,說什麼他就會做什麼,所以連死亡來襲也意識不到。難不成他以為我會從火海中把他救出來?別開玩笑了。”
松下翔大並不知道他已經被拋棄,他本人原先並不相信什麼“永生”,但是剛才親眼見證了臺上那個有著一雙貓眼的男人在200伏的高壓下仍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內心不禁起了動搖:真的有“永生”?那這一切結束後,把教眾奉上的財富全部都獻給那位先生,是不是能夠得到“永生”的秘密?
中年男人嚥下一口口水,在這兩個月作為教主紙醉金迷的生活中,他已經完全想不起當初迷茫的在街頭遊蕩時的心情了,只想這種生活繼續下去。臺下眾人在他眼中不再是同類,而是存錢罐和即將向那位先生獻上的作品。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松下翔大按下了按鈕,天花板上的噴水器同時開啟,液體均勻地噴在臺下每個人身上,松下的表情愈發扭曲,就像一個狂徒控制不住要狂笑、要吼叫,顫抖著手拿出一個打火機點著,然後將這個小火苗扔向臺下——剎那間,火焰像被魔術師施加了魔法一樣,瞬間燃起四五米,直接舔舐著房頂。
火焰膨脹的聲音、人群的慘叫和哭嚎、東西碎裂的雜音一起從耳麥中傳來。陀思看了一眼終於慌亂起來的傀儡教主,火中模糊舞動的人體還有臺上被煙塵困住但依然動彈不得的三個人質……
結束了。陀思想著,所謂“復活”的故事就在此處終結吧。正要關掉監視器的頁面,突然火的熱浪中一股不太自然的空氣抖動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見一隻青蛙從臺上一兩米的地方突然出現,並在落地時瞬間變大,輕鬆解救了被吊起來的兩個人質和那個復活的幽靈。
“那是什麼,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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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一段
時間以前,【白鯨】上眾人聽著“永生教”教主在臺上的胡言亂語,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自|焚,邪|教中常見的情況。
橫濱即將發生聳人聽聞的惡性事件,可是此時【白鯨】上的眾人卻自身難保,更別提去找到這幫邪|教的瘋子制止他們了!
“他們在這裡。”亂步不知何時掏出了一張橫濱旅遊地圖,用食指指向一個地方,“剛才影片上拍到了窗戶,印出了附近建築的影子。”
“旁邊是一家榨油廠,一旦火勢控制不住,還會繼續以可怕的速度向外蔓延。”亂步戴著眼鏡,皺起眉頭。
“不是哦。”太宰輕佻的聲音響起,“那裡是偽裝成榨油廠的港|黑的一處秘密武器庫。哎呀~敵人竟然連這個都查到了,一旦失火,遠比點燃榨油廠震撼一百倍哦!”
中原中也咬著牙,一拳向太宰揍去:“別說風涼話了混蛋!快想想辦法!”
太宰治側身躲開攻擊:“所以說我和武鬥派談不來。哎,用你那要壞死的腦神經想想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是什麼吧。”
“是停下【白鯨】的墜落,中也。”亂步摘下眼鏡。
聽到這一聲“中也”,重力使僵住了,兩秒後倉促地回覆了一句:“啊,是嗎?”然後摘下手套,將雙手貼在【白鯨】內部。瞬間,紅光包裹了【白鯨】,在赫爾曼和重力使的共同操作下,下墜停止了,【白鯨】開始上升。
上方的風越來越大,只要繼續下去,很快赫爾曼一人也能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