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爭吵。
在人前爭吵?有意義嗎?如果是像小時候那樣的爭執,自己除了又一次掉進去,還能有別的結果?
瑞恩清楚娜塔莉的底限在什麼地方。只是安靜的坐著,透過車窗欣賞著新南威爾士州的風景,偶爾能從窗戶的倒影中,看到少女那緊繃的俏臉。
車隊穿過大半個紐卡斯爾市,來到了湖邊的度假酒店,現在是旅遊的淡季,酒店幾乎沒什麼客人,從度假村的門口看過去,隱隱能見到湖邊美麗的城堡和綠油油的草地。
不知道是劇組的安排,還是酒店的無意之舉。瑞恩的房間就在娜塔莉的對面。
“真巧啊。”
開門的時候,瑞恩察覺到了娜塔莉閃爍的眼神,回頭說道,“我保證,這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娜塔莉沒有說什麼,走進了屬於自己的套房。
是不是他做的,有什麼區別嗎?
她靠在門後的牆壁上,臉上的淡漠和平靜漸漸消失。
自己一直想獨立自主,一直想憑藉自己的才華和能力。創造獨屬於自己的輝煌,但實際上呢?
斯嘉麗一直認為瑞恩把她保護的很好,卻哪裡知道,未成年的時候。那個傢伙就在信中無數次提到過好萊塢的另一面。
她很清楚瑞恩有著怎樣的影響力,也知道這些影響力會為自己的發展帶來什麼樣的助力。
哪怕他不直接出手干預,隱形的影響也籠罩著自己,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他的好友。不會無故刁難自己,也輕易不敢把那些骯髒的手段用在自己的身上,就連喬治?盧卡斯這樣的大導演對待自己都與別人明顯不同。
這些足以抵消光鮮背後的黑暗。
十年的感情已經讓她痛徹心扉。如果真的斷絕了所有關係,這些隱形的存在也肯定會消失……
她從來沒有感覺如此的彷徨和無助,滿腔的心事根本無從找人訴說,唯一能傾訴的物件就是斯嘉麗?約翰遜……
想到另一名小時候認識的好友,她的嘴角不禁抖動了起來,找她傾訴簡直就是場災難,無論對她說什麼,那個叛逆期的女孩只會用一句來總結——一夫一妻制本來就是違揹人類天性的啊。
這一夜,沒有酒精,沒有昏昏沉沉的入睡,她失眠了,翻來覆去直到凌晨時分才睡著。
所以,站在瑞恩面前的時候,娜塔莉掛上了兩個淡淡的黑眼圈。
“沒睡好嗎?”瑞恩問道。
“最近有些累。”
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娜塔莉就走進了化妝拖車。
在這裡拍攝的,幾乎全是阿納金?天行者和帕德梅?阿米達拉兩個人的戲份,也是他們之間關係的重要轉折。
“那是我的初戀,他叫保羅,我當時只有十二歲。”
坐在藍幕前的草地上,帕德梅裝扮的娜塔莉邊撥弄著身邊的花草,邊說著一些往事,“我們同在青年立法組織會,他比我大幾歲,有黑色的捲髮和夢一樣的眼睛,非常迷人。”
“他後來怎麼了?”年輕的而又青澀的瑞恩問道。
“我從政,他選擇了藝術。”
說著,娜塔莉輕輕倚靠在了他的背上,臉蛋順勢落在了熟悉的肩頭,整個過程自然而流暢,就像他們以前無數次做過的那樣,就像那些隔閡和爭吵從來沒有發生過。
“嘿,娜特。”瑞恩見娜塔莉似乎在出神,輕輕拍了她一下,“我們該準備下一個鏡頭了。”
垂下眼皮,遮擋住所有的目光,娜塔莉緩緩走向了另一個佈置好的藍幕前。
“可惜,布里戈不在這裡。”瑞恩率先跳上了藍色的橢圓形道具,經過後期處理,它就是阿納金在電影中騎的不知名野獸,“否則,給它披上一層藍色的幕布,應該比這個騎著舒服。”
說著,他向娜塔莉伸出了手,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放進了那隻修長的手掌中,藉著傳來的力道,上了那個奇形怪狀的‘野獸’。
等助理人員走開後,她忽然說道,“只是工作。”
“當然是工作!”瑞恩贊同的點了點頭,提醒道,“那你抱緊我,這個東西據說會晃動的很厲害。”
左右晃動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直到開拍後。瑞恩才發現,不知道是哪位天才設計的這種生物,模擬跑動的時候,就像是上下跳動的蹺蹺板一樣,恨不得把人的心臟都要顛出來。
儘管這件道具只是原地顛簸,但娜塔莉顯然沒有聽從他剛才的勸告,在一次下顛之後,沒有坐穩,滑向了右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