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對吳知州笑道:“咱們先歇歇,等傷口都凝住了再出去,不然一走血又流出來了。”那知州大人堅難的拱了拱手道:“吳青淵今日得小哥相救,定會銘記於心。”他自幼苦讀聖賢書,大恩不言謝的道理還是懂得。今日若非周羊兒來的及時,自己的命只怕非要斷送在那姓趙的小子手裡。心中感念這少年的恩情,沒有報答之前,便不肯輕易說那謝字。
一想到趙諮那小子,吳知州就一肚子氣,扭頭朝那混蛋的屍首啐了一口,有些傷感的道:“當真是虎父犬子,趙海大人如今在幽州以一已之力對抗實祿賊餘孽。朝中無不讚嘆,想不到兒子如此不堪,謀害親叔的事兒都做出來了,唉,不知那趙員外現在怎麼樣了?”他已認出面前這少年便是剛才救走趙江的那人。
卻見周羊兒一臉悲傷的擺了擺手,吳知州心中一驚,嘆道:“這下可糟了!”周羊兒一楞,問道:“什麼糟了?”
估計面前這少年必是那趙家的子侄輩,所以當下也不隱瞞。這位知州大人接著道:“趙江大人是世上唯一知道夫諸王寶藏的人,夫諸王莫臥兒死後,他的兩個兒子先後來中土向汾陽王要人,並承諾得到寶藏之後,其中一半做為朝貢上繳大寧。不過汾陽王卻因為他們兄弟二人不和,便讓他們兄弟二人其中一方先佔了金靈山,確保安全之後才會派趙大人前往。”聽到這裡,周羊兒已是瞭然,心中暗罵這汾陽王當真陰險。
卻聽那吳知州接著道:“因為趙大人是這世上唯一知曉那寶藏所在之人,那夫諸王兩兄弟也生恐在接他去金靈山的路上被另一方所害,自此尋不到那寶藏的下落,便也同意了汾陽王的要求。自此兩兄弟就開始想辦法搶佔那金靈山,開始是搶,後來就撕破臉開打了……”
周羊兒在一旁心道:“就算相安無事,只怕那汾陽王也會讓他們開打的。”
那邊貓兒“嘿”的一聲打斷了吳知州的話,接著笑道:“兩兄弟撕破臉,只怕是那汾陽王的功勞吧?”那名叫吳清淵的知州瞧了它一眼,搖頭道:“這卻不知了。”心中卻大奇道:“想不到一隻妖孽也有此等見識。”
嘆息了一聲復又說道:“唉,後來不知如何,那群猙獰人也知道了這訊息,也派了使者來,這一次許的卻是六成的寶物。汾陽王還用的是以前的說辭。自那以後,金靈山便成了夫諸、猙獰二族戰場,聽說近幾年,那狍鴞人也加了進來……”最後又搖頭道:“也正因為這件事,咱們大寧西北邊境安定了這許多年,如今……唉……”
正嘆息間,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抬頭看著周羊兒道:“趙江大人去世之時,小哥可是一直在他的身邊。”見周羊兒點頭,又問道:“那趙員外可曾向小哥提起……”卻見面前的周羊兒把手一擺,卻不做答。心下頓時大喜。暗道:“這卻是件大事!”
卻聽周羊兒嘆息道:“其實是趙伯伯臨終前叮囑我來救你出去的。說你是個好官,不該死於此。”吳知州聞言,心下感激,掙扎著起來朝趙莊的方向行了一禮。
那邊貓兒卻笑道:“好官倒是好官,只是做的太糊塗。這麼高的城牆,這麼大的城池,幾乎是未動刀槍便被人輕取了。你這知州當的也真有趣。”那吳大人頓時被奚落的面紅耳赤。最後嘆道:“都是那梁州八大怪給鬧的……”
這下,不要說貓兒,連周羊兒也好奇起來,都問起了當日的情形。那吳知州一想起當日情形放聲大哭,半天才向一人一貓講訴起來……
說起來,這位吳知州也是夠倒黴的,七煞教攻城那天,偏偏是他家兒子娶親的日子,梁州八大怪其中第八怪便是“新媳婦上轎公婆抬”。按照本地風俗,接新媳婦這一天,那公公婆婆須被親人打扮的稀奇古怪,然後抬著花轎去接新兒媳。那公婆被打扮的越是古怪,引來看熱鬧的親朋越多,將來那小夫妻便越是恩愛。
本來吳知州並非本地人,也無須守此沉規。不過本著入鄉隨俗的道理,吳知州和自家夫人還是決定按規矩去抬那新娘子入門。女方父母本也是梁州本地有聲望的鄉紳,聽說親家老爺要按鄉間規矩,自然也不能讓知州大人太掉面子。當下連夜便往城外四鄉八村的親朋故舊發貼子請人。生恐人來少了,掃了親家老爺的面子。
這吳知州在本地的聲望本就不低,梁州百姓一提起“城牆太守”誰不伸大拇指。此時一聞吳知州家要接親,一時之間,梁州城附近村莊的農戶,紛紛趕往城中來看熱鬧。
結果正日子還沒到,梁州城已經人滿為患,若放在往日,只怕早就有三班衙役出來盤查了。偏偏趕上吳大人家娶兒媳婦,班頭們只當是趕來看熱鬧的百姓。誰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