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小說:刀筆吏 作者:這就是結局

一去紫臺連朔漠,

獨留青冢向黃昏。

畫圖省識春風面,

環佩空歸夜月魂。

千載琵琶作胡語,

分明怨恨曲中論。

這首詩是悲嘆王昭君命運的詩作中寫的最美的一首,特別是那一句“獨留青冢向黃昏”,那淒涼的景色,讀罷便讓人心生悲涼,潸然淚下。不論是用詞上還是思想境界上,都比鍾文博的那一首要高明許多。

聽完蕭家鼎這首詩,場中書生都驚歎地叫好起來。樓上那雅娘也是驚歎不已,對這樣才情的書生,哪個女子不喜愛?特別是她們這樣的歌姬,那更是喜歡有才情文人騷客。不由眉目含情,頻頻給蕭家鼎遞送秋波。

鍾文博聽罷心中也是瓦涼瓦涼的,他的這首詩,不久前就是在這翠玉樓詩會中所作,當時便是憑藉這首詩,一舉奪魁,本以為已經穩操勝券,沒想到這書生竟然作出這樣一手絕美的律詩,那意境,遠非自己這一首能比。

場中書生都是齊聲叫好,便如同油鍋裡倒進了一瓢水,頓時炸開了,紛紛高聲道:“蕭公子的這首七律,遠勝鍾公子的那一首絕句!這一輪,又是這位蕭公子勝了!”

鍾文博聽場中竟然沒有一個支援他的,不由臉色鐵青,望向樓上雅娘,拱手道:“雅娘姑娘,你覺得如何?”

這位雅娘是翠玉樓的花魁,翠玉樓的姑娘大多是賣藝不賣身的歌姬,其中才藝容貌以這位雅娘為首,她不僅歌舞雙絕,也會填詞作曲,吟詩作對。鍾文博透過益州詩會奪得益州第一才子,自然是這位雅娘姑娘座上賓。而當初他在翠玉樓詩會里以這首詩奪魁,便是她力主的,可見她對這首詩非常的讚賞,或許現在能幫自己說說話。

雅娘卻沒有看他,依舊含情脈脈瞧著蕭家鼎,嬌滴滴道:“蕭公子,你覺得鍾公子這首詩如何?”

蕭家鼎聳聳肩,吟誦唐朝詩人王睿的道:

莫怨工人醜畫身,

英嫌明主遣和親。

當時若不嫁胡虜,

只是宮中一舞人。

鍾文博的那首詩,以王昭君的口吻,把滿腔怒火都集中在那個醜化她的宮廷畫師毛延壽上,活脫脫便是狠毒怨婦模樣。而蕭家鼎引用的唐代詩人王睿的這首詩,卻是反過來說的,譏諷王昭君應該感謝英明的君王送她去和親,要不然到頭來也不過是宮廷一個宮女而已。蕭家鼎借用這首詞,自然是衝著鍾文博的描寫的潑婦型王昭君去的,點評得十分的辛辣。

樓上雅娘拊掌大笑,道:“說的妙,說得妙極!才思敏捷,不愧是七步成詩的俊才!——鍾公子,我很贊同蕭公子這個點評。你的王昭君,只是一個老羞成怒的毒婦,而蕭公子的王昭君,卻是令人灑淚悲情的女子,原先覺得鍾公子你的這首詩中王昭君的怨恨合情合理且值得同情,可聽了蕭公子的這首新作,那種讓人同情的悲切淒涼更勝一籌,卻少了你詩中的狠毒,這意境上,可就強過你的詩了,再加上人家後面評判你的詩作的這幾句,也是一首絕妙昭君詩,只怕也不遜色於你那一首。所以啊,這一場,雅娘以為蕭公子的詩作要比你的強上一些。這是一句公道話。嘻嘻”

一聽雅娘這麼說,圍觀的書生們更是鬨笑起來,紛紛說雅娘點評得極好。

鍾文博臉色鐵青,對那書童道:“錢放下,咱們走!”

眼見鍾文博要走,蕭家鼎叫住了他:“鍾公子,你似乎忘了留下什麼東西了!”

鍾文博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走回來,恨恨將手中的玉佩塞在蕭家鼎手裡。

旁邊有書生躲在人群后面怪聲怪調嚷嚷道:“想溜嗎?說好輸了要鑽陰溝的,還差一件事呢!”

鍾文博頓時臉色大變,死死盯著蕭家鼎。

蕭家鼎已經看清楚說怪話的那書生,正是最先跟自己打招呼的那個胖子,看得出來,這胖書生似乎對這鐘文博很有成見,所以這幾句滿是幸災樂禍。

人要臉,樹要皮,得饒人處且饒人。蕭家鼎做事也不想太過分,當下微笑道:“這乃鍾公子戲言,不當真的。”

鍾文博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裡到有幾分感激,袍袖一拂,朝蕭家鼎拱拱手,轉身帶著書童和僕從快步走了。

蕭家鼎將那玉佩掛在幡子上,一貫銅錢掛在胳膊上,抬頭望向雅娘,微笑道:“多謝姑娘!”

雅娘甜甜一笑,給他拋了一個媚眼,道:“蕭公子,這麼會工夫,你已經賺了不少錢,當真本事,只不過,連號稱益州第一才子的鐘文博都敗給了你,你的賭資又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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