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雅……當……當心啊!天上有……有……”
有?!“有什麼?”仰起頭,她直覺地朝著天空望去。
燦爛的陽光,依舊耀眼得刺人眼睛,被光線曬得斑駁的樹葉,還有那幾片白雲……呃,好像還有一個黑點,一個會逐漸變大的黑點……
眯了眯眼眸,在半秒鐘之後,梁筱雅終於看清那黑點是什麼了——“媽媽咪啊,誰把棒球往這裡……”砸字尚未說出口,腦門上已經捱了一記重擊。
好痛痛痛啊!
整個人往後一仰,梁筱雅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生平第一次,被棒球砸到腦門,那麼大個的籃球、足球、排球都沒砸到過她,居然會被一顆小小的棒球砸,說出去都丟人啊!
雙手捂著額頭,她一個勁地呻吟著。
“筱雅,你……你沒事吧!”洛佑閔趕緊上前問道。
“有事啊!”梁筱雅哀號道,“要死了,要死了!”不知道這列不列入人生意外險的範圍內啊,保險公司起碼都該補償她一點吧。
當然……還有那個肇事者!
“很嚴重嗎?要不要打電話給急救中心?還有……”洛佑閔不停地左擺右擺,拿不定主意。
“……”這……急救中心?應該還沒有這個必要吧!“小閔,你別在我眼前一個勁地亂晃了。”晃得她頭更暈了。
“哦,好……好。”洛佑閔連連點頭,總算穩下了身子。
皺皺眉,梁筱雅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天殺的!這球究竟是誰砸的,她一定要為自己討回公道啦!
啪嗒!啪嗒!
操場的另一頭,有人跑了過來。
純白色的校服,短袖的襯衫和長褲。乾淨的色澤,完全不像是在操場上運動過的樣子。烏黑的髮絲因為跑動而微微揚起。那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優清雅質,看上去是那般的靜逸,完全讓人聯想不到比賽二字。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手上拿著捕手的手套,梁筱雅鐵定會以為對方只是經過操場而已。
“你被球砸到了嗎?”那意料中的語氣,帶著一種熟悉的感覺。更確切點來說,她幾個禮拜前才聽過他的聲音。
“葉文皇!”瞪著眼前的人,梁筱雅幾乎是咬牙蹦出這幾個字,“這球是你打的?”手指捏著棒球,她磨牙霍霍地問道。
“不是。”葉文皇搖了搖頭,“我在比賽中只負責接球而已。”不過她會被球砸到,和他剛才的不專心,多多少少也有些關係吧。而至於打出這一棒的罪魁禍首……他的眼朝著操場瞥了一眼,隨即又把目光移回到了怒氣衝衝的人兒身上。
“不是你打的,你跑來做什麼?”單手捂著被砸出包的額頭,她緊鎖著眉頭問道。看來等會真的該去醫務室上一下藥。
“砸到了人,總得要有人過來看看。”他淡笑著道。其實嚴格說來,他是被學生會的其餘幾個人一致推出來解決此事件的。按照他們的話來說,這種事情,由他去擺平最恰當。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被球砸到的人會是她。
隱隱約約,似乎總是有著一些“無意”的機會,使得兩人相遇。這算什麼,緣分嗎?一聲輕笑溢位了唇,他晃了晃頭。
真是的,自己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想到緣分二字?!還是說,因為今天上午彥說的那番話——瘋狂地愛上一個人,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是那類的人。
拜託!她被砸成這樣,他還笑!兩隻眼睛瞪得更大,梁筱雅氣鼓鼓地看著葉文皇,“喂,你笑夠了沒啊!如果夠了,我要先去醫務室!”至於算賬,等她處理完傷口再說。
“很痛嗎?”沒有退開一步,他反倒是跨前了一步。
“是……是又怎麼樣!”一見他靠近,她直覺地又往後退開一步。她可沒忘記,自己的初吻莫名其妙地丟掉,就是因為他突然地靠近。
“你很怕我?”眉一挑,他有些好奇地問道。
“呵……呵……”她皮笑肉不笑地輕哼了兩聲,“我有嗎?”
“有。”他很不給面子地點頭。
“沒啊!”她怕他——天大的笑話啊!頂多……呃,是怕他再突然色心大發,強吻她這株受傷的小白菜罷了。
其實,真正說來,她是喜歡葉文皇的,不過在她的初吻被他報銷之後,她對他的喜歡也如同滔滔江水,一去不回。
那天的吻太過突然,突然得讓她偶爾還會忍不住懷疑,會不會一切都只是一個夢而已。
他吻得莫名其妙,或者只是為了要印證她是否喜歡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