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再裝著,剝下衣服檢視。
當時他左手撐地彈起,子彈直接從他的左手小臂穿出。何冉為了打穿警方的防彈衣,用了58毫米的子彈,穿透力雖很強,但造成的創口並不大,所以他才能毫不變色地繼續掩護。
造成的傷口不大,可是也需要好好處理。看著程倉石單手笨拙地清洗傷口,柏言欽嘆口氣。兩下扯下他髒亂不堪的外衣,然後毫不客氣地將碘酒往傷口上倒。
碘酒給傷口帶來的疼痛極具刺激性的,見他毫無反應,柏言欽故意按壓他的傷口,但是程倉石依然連眉頭都不皺。
他不禁奇道:“不疼?”
對方毫無反應,再看,卻早就神遊不知何處,只是怔怔地看著他的手。
繃帶包好打個結後,程倉石才抬頭道:“多謝。”
“不客氣。”柏言欽邊打著哈欠邊繼續往床上窩去。
程倉石忽然道:“阿欽,想要截斷毒狼的運輸線看來很困難。”
毒狼如此猖獗走私,跟海關自然脫不了關係。但是即使這次繞過了海關,毒狼卻毫不客氣地給了他們迎頭痛擊。不管是人手還是武器裝備上,毒狼都比他們要好太多了。
柏言欽朝他一笑:“那就從其它方面著手,我還真不信,就拔不了這顆牙。”
程倉石看看他自然的神態,只是點頭應是。
夜已深了,他去衛生間,這會兒才發現整隻手抬都抬不起來,擠個牙膏費了半天功夫。春日還寒,本來不洗澡也沒什麼,問題是今天結結實實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身上更有不少血跡,不洗是不成了。
褲子好辦,踢蹬踢蹬就下去了,裡面穿的卻是套頭長袖,雖然剛剛左手袖子給剪了半截袖子。將右手伸到最直,但是還是卡住了,沒辦法,只有儘量低頭彎腰,然後右手扯著往外拉。這麼拉著拉著,忽聽哐啷一聲響,原本放在上頭的搪瓷臉盆砸了下來。在地上打個圈,還和地面配合奏了個協奏曲。
外面柏言欽的聲音傳來:“你怎麼了?”
程倉石悶在衣服中,儘量放開了聲音:“沒事。”
連聲音都悶得像要憋死。
砰,本就不牢固的門被直接撞開,他想抬頭看,奈何衣服把整個頭都罩得嚴實。這副樣子暴露在他的面前,可真是夠糗了。
等了片刻沒等到他慣常的嘲弄語氣,反而一直掙扎的右手被他握住,接著那衣服被拉出。
程倉石抬頭長長鬆了口氣,瞥眼柏言欽:他沒說話,但那臉上抑制不住的笑意卻是擺得清清楚楚。
“既然不方便,幹嘛不叫我幫忙。”雖然兩人同床,可是程倉石每次都是穿著衣服睡的,還真沒見過他裸著的樣子。這會兒柏言欽上上下下放肆地往他身上溜了一圈:肩膀寬闊厚實,胸肌有料,腹肌很有料;小弟弟,唔,還穿著內褲,但好像尺寸不小;腿筆直且修長,充滿張力。
總結:身材不錯,男人中的男人。
被這麼放肆的目光打量,程倉石剋制住將對方一腳踢出去的衝動道:“我現在可以了,你出去吧。”
柏言欽肅道:“傷口不能沾水,很樂意為你效勞。”
“出去。”這回是真的沉了臉。
“哎哎,好心沒好報。”依然笑著,看看程倉石是真要怒了,這才退了出去,順便門帶上。
冰涼的水將全身的燥熱都澆了下去,左手用乾毛巾捂著,肥皂滑溜溜的幾乎掉下去。草草洗了一遍後,穿了個繫帶的浴袍。衣服又報廢了幾件,明天還是去準備有拉鍊和紐扣的衣服吧。
等到他洗完澡出來,卻見柏言欽對著小桌子上的一袋泡麵發呆,見到他出來,抬頭朝他一笑:“好餓。”
程倉石怔了半晌:“很晚了沒地方開著。”
“你會不會做?”柏言欽有些期待的眼神。
“會是會。。。。。。”
“那做吧!”
看著那樣的眼睛,說做得不好吃這樣的的話真是說不出口,他無奈道:“我試試吧。”
雞蛋還是有的,煮了點飯,左手不方便,就用右手炒飯。蛋下到鍋裡滋滋地響,攪拌幾下趕緊把飯倒了進去。廚房在陽臺上,半夜裡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等到差不多,就起了鍋。
一碗飯,散發誘人的香味,色澤也不錯。柏言欽小心地夾了點,意外的發現雖然不如廚師,但尚可入口。
“明天中午自己做飯吧。”吃完飯的柏言欽這麼提議道。
第二天是週六,程倉石早起去看望王彷。王彷還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