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我走了,醫院應該不讓接聽電話,所以給你發了資訊,媽媽的身體要緊,先照顧好媽媽,再聯絡,張君浩。’
兩個電話打過去,提醒的居然都是關機狀態,想必此時,張君浩已經在飛機上了,即使去追,也已經追不上了,更別說自己現在還不能離開醫院。
張君浩走了,離開陳鋒獨自回了洪城,可是他回去洪城能投靠誰呢?他的母親已經去世了,養父也遺棄了他,洪城僅剩的朋友秦楠也已經死了,他還能去哪兒呢?
陳鋒剛剛放鬆了一些的心情又開始緊張了起來,回頭望望病床上的母親,又低下頭去看了看手機上的資訊,一種縱使有再大的能力也不能改變什麼的挫敗感侵蝕上陳鋒的心頭。
原來人竟是這樣的渺小,渺小到任何事情都無法掌控,都無法去左右。陳鋒也只能將一顆完整的心生生剖割成兩半,一半選擇了照顧母親,一半選擇了暫時的放空……
兩條擰纏的麻花線驟然鬆開,分散成兩個不同的方向,原來的時光交錯,不過是匯聚了一段距離,又將這段匯聚跨躍成曾經,兩條線匆匆的相交過後,就各自朝著該來的和該去的地方延伸著遠離了。
………
飛機降落在洪城的機場,走出機場的張君浩並沒有去秦楠家,而是回到了他原來和陳鋒生活過的那個地方,那裡竟然還沒有轉租出去,所以,張君浩順利的住了進去,並從隔壁把風仔接了回來。
風仔長大了不少,但是它仍舊認識張君浩,任他抱在懷裡撫摸著,還伸出舌頭來不停的舔著張君浩細白的手指。
“哦!對了,你們的一個朋友出事了,他出事之前還來找過你們。”
隔壁的人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張君浩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什麼朋友?”
“你不認識他嗎?他來這裡找你們來著,說是你們的朋友啊!我看報紙上登的,好像是個調酒師,被人給殺了!好嚇人的,怎麼你不知道嗎?”
張君浩瞬間怔住,一雙眼睛瞪了老大,瞪的隔壁那人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什麼時候的事?”
“你真的不知道啊?就前一陣子的事情!”
張君浩將懷中的風仔重又塞回到隔壁那人的懷中。
“幫我照看它一下,我去看看。”
他說的是秦楠?秦楠死了?他竟然不知道!那個糾纏了他很久都不肯放手的秦楠死了?
按著熟悉的路,張君浩一直奔到了秦楠家門口,因為這裡出過兇殺案,所以這間房子到現在也沒人敢租住,張君浩一直都有秦楠家的鑰匙,那是他給他的,說隨時歡迎他來。
他扭開門鎖,推門進去,一股發腐的味道早就已經將那熟悉的古龍香水味兒掩蓋了個徹底。現場早已被人收整過,只是地上那個用白灰勾灑的人形警戒線還清晰的存在著。
張君浩愣愣的望著那個警戒線的形狀,就像是秦楠還躺在那裡,長伸著一隻胳膊,彎曲著兩條腿。
秦楠?你這是想要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辜負
“張君浩!我想要你!”
“離我遠點兒!”
張君浩用一根晾衣杆果斷的將秦楠支的遠遠的。
“那你幹嘛來找我?你怎麼不去找你的陳鋒?”
張君浩皺著眉頭,他怎麼可能去找陳鋒,如果讓他知道自己這種情況是被注射過毒品後帶來的反應,他肯定不會再理睬自己。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顧慮陳鋒對他的看法,他只知道,反正不能讓陳鋒看到自己最糟糕的樣子。
“喂!不要這麼無情好嗎?好歹是我收留了你啊,你就不知道報答我?”
“你亂來!”
“什麼叫我亂來?這能叫亂來嗎?這叫情不自禁!”
秦楠不高興了,自己這麼喜歡他,他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自己尊重他,他早就上了他!他竟然不領情,甚至都不讓自己碰一下。
“喂!搞一下不行嗎?”
“不行!”
“我他媽就看上了你一個!你就不知道成全我一回?”
“不行!”
“商量商量?我妥協一步,你在上邊兒不行嗎?我讓你搞。”
“閉嘴!”
張君浩斬釘截鐵的拒絕,他就不明白,怎麼同性戀的秦楠會是這個樣子。每次看見自己,都跟個貓看見魚一樣。
秦楠見他還是拿著晾衣杆杵著自己的胸口,就更是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