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玩完了。”
一線天一臉驚訝,“卜隊長,這話從何說起?”
卜大寬就愣在那了。
歐清山連忙拍了拍卜大寬的肩膀道:“屋裡說話。”
卜大寬見一線天又是讓座又是倒茶,依舊客客氣氣,這才緩過神來。見一線天要給他燒煙炮,連忙擋住,“可是好不容易戒了,再不抽了。”
一線天道:“也好。卜隊長,獨立團把縣城給鬧了,森協和王善人的人馬可都去見閻王了,聽說王善人還被燒成了木炭。你今後作何打算啊?”
“王善人被燒成了木炭?可真是報應啊!反正我是再不會跟鬼子混飯吃了,有勞賴兄給指條出路吧?”
一線天望著歐清山道:“歐老弟作何打算啊?”
“投奔獨立團去。”
“也算我一個。”卜大寬緊跟著道。
一線天道:“人各有志,誰也不好勉強。”
歐清山道:“卜兄,我想今天就過去,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啊?”
“我想回家看看大人和孩子,過幾天再去。你要沒事就在這等我吧。”
“也好!”
吃過早飯,卜大寬臨走的時候道:“賴兄,快給我找一身衣服換上,我可再不願意穿這身黑狗皮了。沒準會在路上被誰幹掉。”
一線天笑道:“可不是嘛!現在全國上下殺鬼子鋤漢奸的熱情高著呢。”
卜大寬走後,一線天道:“你看老卜可靠嗎?”
歐清山想了想道:“我看他是真心的,歷經這一節他也該想明白了。”
“你們倆的事,還是先請示一下為好。”
歐清山一臉錯愕,“賴兄,什麼意思啊?”
“別多心,我的意思是看湖西地委和獨立團怎麼安排你倆更有利於抗日。”
歐清山就舒了口氣,“我可是東京帝國大學醫學系畢業的,就想過去幹老本行。手都有些癢癢了。”
過幾天卜大寬回來了,一線天就向卜大寬和歐清山傳達了湖西地委和獨立團的指示:沛縣縣城不久還將被日軍進佔,歐清山和卜大寬利用過去的身份,伺機打入敵人內部,開展地下鬥爭更為有利。
歐清山不無惋惜地道:“只可惜又不能幹老本行了。”
一線天眯縫著小眼睛笑道:“等打跑了小日本,只要我老賴還活著,保準讓你幹老本行。”
“那先謝了。我爹本來是讓我學醫繼承祖業的,沒想到我當上了鬼子的翻譯官,氣的老人家到現在還不讓我進家門呢。兩年多了,也不知道兩位老人身體如何。”歐清山說到此,眼裡竟湧出津津之淚來。
一線天道:“如果兩位老人知道你現在反正了,不知道該有多高興呢。”
歐清山一邊用手絹擦眼淚,一邊道:“那是!那是!”
《水抹殘紅2》43
“我爹聽說我要投奔獨立團了,設香案,擺貢果,給祖上連磕了三個大頭。還唸唸有詞:‘仙人們哪!不孝子孫卜大寬終於反正了,大煙也戒了,我死後也能有臉去見你們了……’當時我的眼淚都下來了。” 卜大寬接過來說完,泫然淚下。
這個時候,歐清山道:“古有桃園三結義,我們三個為了抗日,拜把子如何?”
一線天和卜大寬異口同聲道:“咱拜!”
三人續過年庚,一線天為老大,卜大寬為老二,歐清山為老三。接著就設香案、擺豬頭、置貢果。一線天穩坐堂屋當門,卜大寬和歐清山納頭給一線天磕了三個頭。一線天就地跪倒給卜大寬和歐清山還了三個頭。之後,三人一併跪倒在香案和貢品前,各雙手擎起雞血酒,“不願同日生,但願同日死,殺鬼子鋤漢奸,當英雄好漢,不當稀泥軟蛋!”
誓畢,三人同喝了雞血酒。
幾天之後的一個下午,從徐州開來一箇中隊的日軍,又把沛城佔領了。
森協死後的第二天,徐州特高科長劉興華就知道封窪村的戰事了。先報告給了內海政吉,兩人一同又報告給了華北十二軍第十七師團長酒井康中將。酒井康中將還沒選好新任沛縣憲兵隊長,又聽說獨立團連沛城的憲兵隊老窩端了,暴跳如雷,就令中隊長山口一郎中尉進佔沛縣城了。內海政吉的侄女內海美惠子就任沛縣憲兵隊特高科課長,也一併來到了沛縣。之前,酒井康中將明確規定:山口一郎屬內海美惠子挾制。內海美惠子集嫵媚、智謀、陰險和殘酷於一身,年前因力破獲邳睢銅地委一地下情報站而嶄露頭角,被酒井康中將譽為“諜之花”。此次派內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