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功,大敵在側,根本無暇穩定情況,餘下八個鬼嬰也受牽連,頓時都將陰邪怨恨的目光投向了她,出現失控反噬跡象。
太常長笑未絕:“我對敵實力雖差,卻知曉氣運也是實力,而且是最強的實力!你氣運已絕,合該死於此時!”
言罷,天空的星辰光煞再次被算珠形成陣法扯動,奔湧流下,彙集形成青龍、白虎兩大神獸,攜裹著陷於失控反噬邊緣的八個鬼嬰,撲向九嬰鬼婆。
“玄魁救我……”九嬰鬼婆發出一聲淒厲的呼救聲,但隨即整個人已被星辰光煞淹沒。待到光煞散去,原地只剩下八具鬼嬰如狼似虎地撕扯啃噬著一具屍體,很快就將之啃成零散白骨。
稱得上兇名赫赫,甚至驚動當代張天師親自追殺,而且還未能將其伏誅的一名邪修,就這麼在片刻之間被自己的鬼嬰反噬而死,死得慘不可言!
“茅山四老,終究還是茅山四老……”朱雯一時不大敢看九嬰鬼婆的慘況,只是在心裡默默說道。
對手慘死,但太常卻依舊沒有解除護身法陣,而四周的迷離鬼障,也依舊沒有消失。
“玄魁已到!”太常突然低聲向朱雯說了一句。
腳下的地面竟突然變得軟粘起來,朱雯覺得就好像踩在動物的內臟上一樣,沾稠腥臭,更不時還有許多雜亂的呻吟聲傳出。
她大感古怪低頭看時,卻見到怵目驚心的一幕:腳下的地面竟蠕動著生出無數恐怖,猙獰的人臉,人手。
這些臉孔,手足都在極度的痛苦中抽搐著,就像沉陷在地獄最深處的餓鬼,無法逃脫,不得不在沉淪的苦海中掙扎。
“玄魁練有三尸佛分身:黑煞佛、白骨佛、穢土佛。如今至少有穢土佛來到此處!”太常說話的同時將手一揮,法陣頓時將她們兩人託浮起來離開了地面,隨後面向四周冷然出聲:“既然你玄魁早已到此,又為什麼放任我殺了你們北邙的人?這豈不讓意圖賣身投靠的邪修寒心?”
“嘿嘿,既然是北邙‘鬼’宗,又哪裡有‘人’可言?九嬰鬼婆不過是一驅使奴役鬼眾的‘人’罷了,若真心投靠,趁早變鬼,也是得其所哉!”
猶如萬鬼齊鳴的陰森話語從四面八方傳來,伴隨著一片噦喳的恐怖聲響中,四周好像活了過來一樣,在林陰中,巷道里正有無數黑影一點點的蠕動著,一層層覆蓋了整片山區的彌霧,攪蕩形成了無數個黑色的旋渦,捲動流蕩。大地劇烈顫抖。裂痕溝渠遍佈,向四方錯開,經行處樹陷牆塌,四下裡碎磚飛沙,轟然而鳴。
整個地面都劇烈地抖動了起來,如波浪滾滾,翻騰不休。就好像有一隻極兇,極惡的妖魔要撕開大地由地獄裡爬出。
在遍佈四處的溝壑之中,竟然有五座小小的山峰緩緩升起,圍繞著她們形成長短不一的五根高大土柱。仔細一看:那竟是五根手指!而那遍佈四處的溝壑,卻只是手心掌紋。
一隻讓人無法想象的巨手,從地下伸了出來,將太常與朱雯捏在手心。
“你太常數算之道雖冠絕天下,但如今也不過是捏在如來手心的孫猴子罷了!”
整個天地為之一暗,一隻龐大的黑色暗影似擎天撐地的邪魔一般,由地底升起。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隻何等龐大,何等可怖的怪物!
只見它全身完全是由極其汙穢的泥土構成,猶如亂葬崗萬人坑裡的屍土,屍濘的糜爛腐臭鋪天蓋地的瀰漫四方。紅褐色的膿血、黃森森的屍水到處流淌。半人高的茅草雜亂長著。荒草叢中,枯地裡,到處都是半掩半露的雜亂屍骨殘骸,成片成片的腐爛屍體,竟似有成千上萬。
彷彿淤積醞釀了數百上千年的穢惡、腐敗、陰冷、死亡氣息鋪天蓋地瀰漫開來。積壓在天地間的邪怨之氣,像一座沉凝的大山,結結實實在沉落在每一個人心頭。
怪物頭上汙穢泥沙甩的四下飛落如雨點一般,漸漸露出面目來。尤其諷刺的是:如此可怖穢惡的屍土,構成的怪物外形卻完完全全是一尊巨大如來大佛像。面如滿月、額廣平正、雙耳垂肩,眉如初月,線條柔和,慈顏微笑。
兩種截然相反背道而馳的特質,讓怪物平添一種無比荒謬悖逆的狂邪氣息。
“看來玄魁你對佛門的怨念,數百年來還無法洗清!”太常見狀嘆息搖頭;“你分明與佛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卻偏要假佛謗佛!”
“本座既然沒能成佛,也就不妨成為與佛祖截然相反的存在,分庭抗禮,也是不錯呢!”玄魁森然回應:“你太常數算果然精深!如今萬事俱備,獨欠一名天生可溝通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