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免了……”齊藤一連連擺手,又問,“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出手幫個忙——在緬滇邊陲,有一所專門研究與生產行屍武器的地下研究基地,現在該救的與能救的我都救出來了,不過基地內的幾千變異行屍,以及不少降煞、式神、催屍毒氣都是不小的麻煩。我雖能動用銅甲屍王強行殺絕,但卻不免死上加死,兇上加兇,今後再衍生出什麼兇邪怪物……”
“所以要徹底消滅乾淨,我明白了……”王宗超點點頭,抬頭望向西南方向,轉瞬間就感應到數千失控戰術鬼爆發的兇邪氣息,“不過三百多里遠,舉手之勞罷了。”
兩人閒談間,四大活佛卻是急怒交加,原本人體七輪只要有一輪受制於人,都如同心肺肝臟被捏於人手一般,但王宗超七輪中四輪被制,卻表現得混若無事,當真妖孽無比。
“大半佛光都如泥牛入海,被莫名化解無形……”正當四大活佛漸漸覺察問題關鍵所在時,只見王宗超忽然將左手抬起,在空中稍稍一頓,隨即將西南方向遙遙拍落。
三百多里外,空前巨大的隔空掌力從天而降,籠罩住方圓十里之內的崇山密林。
不見山崩地裂,也不見樹倒鳥飛,但在平靜的表象下,殺傷力卻是無比恐怖。隔山打牛的巨大掌力全面滲透而入,在不損地皮地表的情況下將地下基地的一切都化為齏粉之後,其勢尤未止,竟然直透幾十裡厚的地殼,直達熔岩層方見告竭。
地下熔岩透過千百地殼裂痕瘋狂倒灌地表,瞬間一大片地面迅速龜裂,並從裂縫中呈現出炙熱的紅光,原本潮溼的熱帶叢林迅速起火、爆燃,通紅熾熱的木塊在高溫的炙燒下,帶著噼啪噼啪爆響聲一塊塊冒著黑煙向天空暴射噴發。
與此同時天空忽然風雲變色,大雨傾盆,雨水澆灌到灼熱的地表與盛燃的森林之上,頓時一大片熱浪蒸騰,煙硝氣漫。
為了防止地下基地有類似夜之女神一般徹底粉碎了還能重生的存在,王宗超一掌直透熔岩層,引動地火,同時又擾動大氣環流,令寒熱氣流對沖,帶來暴雨天降,防止釀成大面積叢林火災。
“此人神通簡直通天徹地,移山覆海於反掌之間。望蓮師庇佑,我藏密傳承不至斷絕於今日!”
四大活佛早已透過“天眼通”將一切都看在眼中,但如今的他們已經沒有了絲毫驚懼惶恐情緒,而是泛起一種屬於殉道者的覺悟與沉寂。
此時整個大藏區,一千七百八十六坐大小寺廟內,無數喇嘛以最虔誠的姿式跪在開裂的佛像前,帶著一絲悲慟,不停地頌讀著經文,轉動著一個個轉經筒,用力敲響了一口口黃鐘大呂。
在遍佈藏區的千百雪山高峰,在人跡罕見的雪原之上,數百名僧袍破舊,極為蒼老的苦行喇嘛盤膝坐在崖坪上,雙手合十,神情堅毅,不停地唱頌著經文。
無數寺廟之外,數萬名穿金戴銀的農奴主在一群喇嘛的帶領下,各自對著一座佛寺跪倒,神情都無比虔誠,不停祈禱著。
在天高雲闊的原野間,數百萬衣衫襤褸的農奴對著鐘聲敲響的方向,五體投地地黑壓壓跪倒了一片,他們遍佈汙垢的臉麻木而惘然,根本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卻也不停地用額頭磕著堅硬的青石與凍土,煽動著開裂乾枯的嘴唇不停祈禱著。
這些人或平靜、或堅毅、或惶然、或迷茫。但無論是哪種人,他們都在頌經,都在祈禱。
鐘聲、經聲、祈禱聲、晨鐘暮鼓的敲擊聲,佛國處處皆是。就連空氣中飄浮的風聲、喧譁聲、鳥鳴聲,也被感染成無比莊嚴的天籟梵唱!
正與四大活佛運轉的法輪各自角力的王宗超忽然轉頭望向雪山高原的方向,眉頭微挑。
在他的眼中,只見一個個金色的梵文在天際的雲層、在地上的流水、在千年不化的雪山、在山間的青樹上浮現,數以億萬計的梵文隨風飄揚,呈現一片鋪天蓋地之勢。
整個大藏區千年禮佛,加上藏民們又有著萬物有靈,一切有靈眾生皆可修佛的信仰,認為法幡被山風拂起,即代表風靈誦經一遍,轉經筒設在水中,被流水轉動一週,即代表水靈誦經一遍……故整個藏區的一草一木,山風流水,都寄託了大量香火願力,此時一遭激發,鋪天蓋地的流動梵文,竟讓王宗超感到四周天地元氣都是一派沉寂清靜,幾乎難以呼叫,堪比當年龍虎山護山法陣對天地元氣的禁錮。
雖然在滾滾不息的業風侵蝕下,這些流動的梵文也漸漸變得黯淡、扭曲,不過其氣勢依然堪稱恢宏。
緊接著,只見從四面八方聚攏而至的金色梵文滾滾流動,猶如萬鳥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