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當地惡棍地痞嚴刑拷打,贏得讚譽與香火,但幾年後就漸漸墮落,經常入夢向當地人索取供奉財物,貪得無厭,令當地人敢怒不敢言。有一在政府供職的茅山弟子前往偵察此事,卻被他強行拘魂,受盡酷刑折磨。而後一眉師父親自神魂出遊,才將他的神道符印連同魂魄一併打散。一原本知書達理之人得了神職尚且如此,更何況鬼怪妖物?但以路中一的德行,卻無疑擔當不得監督者。當年他甚至曾想讓門徒將一雷神符印轉授石少堅,並教石少堅請神之法,藉以籠絡石堅,可惜石堅並不領情,這才不了了之。如此任人唯親唯利,可見此人實在談不上奉公執正。不過從這件事看,路中一早有打石少堅主意的舉動,如今石少堅又是受害於神道力量,就這方面,我會隱晦地向石堅提示的。”
雙方商定之後,又各自交流了鍊金術、法術、科技以及一些情報,齊藤一也就帶上僅剩肉身的石少堅,一腳邁入虛空中開啟的門戶不見了。雖然他還做不到遁入虛空,但對於鬼仙、金丹、天人以下的人物,其實也與遁入虛空無異。
……
天亮時,王宗超同樣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悄然來到鄱陽湖北部,廬山之下的一處城郊。
南方中國的發展一向頗為畸形,除了最繁華的上海、南京等幾個城市後,大部分地區依然保留著一種破舊落後的“原生態”。像王宗超如今所到的地區,四周自有鄱陽湖、長江、九江環繞,非山即水,沒一寸無用的土地,山頂上都是很肥沃的水田,物產十分豐富,原本不該是什麼貧苦之地。但可惜去年的大水導致長江水位暴漲,當地修建不久的一處水壩偏偏又因工程偷工減料而崩塌,導致當地大部分地區成了澤谷。災後南方政府的救助與組織重建偏偏又一如既往的不甚給力,僅僅在嚴防災民北逃,防止北方乘機介入發動革命這一點做得比較到位罷了,所以直到如今還是一片破敗,到處都像爛泥塘一般,瀰漫著泥土腥氣以及各種動植物屍骸的腐臭味,各種瘟疫、螞蝗、血吸蟲病四處橫行,盜賊蜂起,災民個個面黃肌瘦,襤褸不堪。
如今出現在王宗超面前的是由幾十個搭建在一處較為乾涸平整的高地上的白色醫療帳篷,上有紅十字標號,地面用石灰填鋪,四周頗多難民聚集,還有不少身披白大褂的工作者,其中不乏金髮碧眼的洋人,卻是國際紅十字會在當地鋪設的救助站。南方政府固然腐朽不堪,不過比起某些死要面子的強權政府起碼還有一宗好處——就是臉皮夠厚,反正已經自認是落後國家,領著各國的救濟,那麼也就不甚介意讓自己最落後悽慘的一面暴露給外人,騙得一些國外救援以及一些不痛不癢的“友邦驚詫”了。
王宗超的臉不可遏制地升起一絲詫異之感,要不是杜莫斯康提供的資訊,加上手上戒指確鑿無疑的感應,他實在難以想象阿卡朵竟然會隱藏在其中。在他一直以來的印象中,與阿卡朵陪襯的地方應該是荒涼神秘的古堡或者幽深的哥特教堂,如果有朝一日她要以什麼身份掩飾前來華夏,多半也是會弄一個歌舞團歌劇院之類形式,卻沒想到她會以國際紅十字會作為身份掩飾。
四周聚集的難民不少,工作者雖然盡力提供救助,但卻顯得有些杯水車薪。其中一名瘦小婦女由於自小裹腳,兩足畸形,步步搖晃,懷中抱著一個瘦骨如柴,肚皮鼓脹的嬰兒,幾次三番都擠不進難民隊伍的前列。嬰兒張大了小嘴,似在哭喊,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看著嬰兒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婦女發出悽慘的呼救聲,卻被喧嚷的人聲所淹沒。
王宗超對此似乎沒有多加關注,身形在所有人都難以覺察的情況下一掠而過。不過之前還奄奄一息的嬰兒卻突然緩過氣來,開始發出中氣充足的哭喊,除此之外,人群中十幾名狀況最差的難民也在突然間大有起色,精神振奮。
幾乎沒人注意,四周一大片原本長勢茂盛的水草已呈現枯萎勢頭,這卻是王宗超借用部分草木精氣注入他們體內,雖然他不大可能為一群毫不相識的難民耗費過多的時間與精力,但也不妨舉手之勞幫上一把。
“呵呵,你終於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直接傳入他的腦海,勾起他以往的許多回憶,令他心跳不由為之加速。
掀開一面帳篷,入眼是一張秀美而略顯清瘦的臉,不似普通西方人那麼線條分明的圓潤臉龐頗似還未完全張開的青澀少女,頭上沒有什麼繁瑣豔麗的髮型,而是簡單地將一頭暗紫色柔順長髮盤在頭頂。一副遮陽鏡遮掩住了她的雙眼以及三分之一的面容,為她帶來三分神秘以及四分難以親近的冰冷。一件樸素寬大的白色工作服徹底掩飾住她無可挑剔的身段,